連川笑到底還是沒有請求老同學撤回申請。
他心裡十分複雜。
母親隨時都有可能去世,他不知道自己為什麼會依舊堅持去月球。
僅僅是因為母親想看一眼完整的月亮嗎?
不過是托詞罷了。
這樣的說法,他自己都不太相信。
“我還真是一個卑鄙的人啊,這個時候,都還想著以母親的名義,掩蓋我心裡真正想做的事情。”
連川笑將杯子裡的東西一口喝下。
那愁苦的表情,不知道的還以為他杯子裡的是烈酒呢。
淋著毛毛細雨,他來到了醫院。
近幾年,來這裡快成為他第二個家了。
那個坐落在市區的老房子裡,他除了平時睡覺,好像就再也沒有做其他的事情了。
他的母親還是沒有醒來。
這一次的病情惡化,幾乎宣判了母親的死刑。
醫生都已經勸連川笑,帶他的母親回家看看,或許病人臨走時的心情會更好一些。
連川笑心中也準備這麼做了。
病痛的折磨,可不好受。
母親為了讓當初剛畢業的他不頹廢,硬生生堅持了這麼久。
現在他已經徹底成長起來了。
就沒有必要,讓母親在這麼痛苦的承受下去了。
這個決定看起來非常冷血。
他又有什麼辦法呢?
冷血,也總比在這個冰冷的病房一直待著好。
連川笑枕在床邊睡覺。
突然,一陣撫摸的感覺讓他驚醒。
抬頭一看,母親就坐在那裡,蒼白的臉上帶著笑容。
“媽,你醒了?你現在感覺怎麼樣?餓了嗎?我去給你準備……”
“笑!”
連川笑的母親說道:“我做了一個夢,夢到你長出了翅膀,飛了起來,就像是一個自由的精靈一樣。”
“媽……”
連川笑深深吸了口氣:“要不,我們回家吧,你也很久沒有回去看看了,你種的那些花,都還活著呢。”
連川笑母親微微點頭。
天剛蒙蒙亮。
路上還彌漫著淡淡的水霧。
由於連川笑的拜托,淺見弘子開著車,來到醫院接人。
出了醫院,連川笑的母親有了幾分生氣。
“你是笑的朋友嗎?”</p