然而沒人想讚賞她音色,全在惱怒:“你笑什麼?”
“笑你們蠢!”
她冷聲,撐著門柱站起。
因在階上,蘇煙垂眸凝視眾人,嬌-媚的臉龐浮起一層冰霜,竟溢出幾分威嚴之色。
大夥兒一下子靜了。
蘇煙掃了他們一眼,問:“為何認定是我?”
“怎麼不是你!”大胡子大罵:“你一來就出問題,這情況之前寨裡可從未有過!彆以為你生了副好臉皮,靠美-色-誘住了雷伊,就有人罩著你了。我告訴你,就你這種娼家下-賤-貨色,我見一個砍一個,見兩個斬一雙!”
他一張臉,緊緊擰著,射向蘇煙的視線,仿佛要將她釘穿。
蘇煙麵色更冷了。
且不說勾欄女子是否就該死。就奸細一事,雖說她入寨的目的是不純,若是下毒被抓,要殺要刮,她悉聽尊便,可這沒做過的事,她也決不替人背鍋。
她說:“要是我做的,我不會賴……”
大胡子瞪目:“嘴硬!”
剛起的話頭被打斷,見著眾人又要喧鬨起來,定山厲聲,渾如洪鐘。
“讓她繼續說。”
蘇煙瞥了他一眼,知道這是在給她機會,沒猶豫,她抓緊解釋。
“這木條的來源隻有兩種。其一,寨裡的某人想給虎幫遞消息,在寨子裡偷偷做的。其二,由虎幫傳出,從外麵來。而不管是哪種情況,我都沒有機會。”
你們看這木條——”,她頓了頓,單腳跳著去拾。
麥歆見了,過來幫她扶著。
蘇煙道謝後揚聲:“這木條明顯不是新木,不會是我來的這幾日才做的。其二,我進寨時的衣服是麥歆幫我換的,我有沒有帶東西進寨,她最清楚。”
麥歆很配合地搖頭。
“那也有可能是麥歆疏忽了,沒查出。”有人說。
“好,那你們看他!”蘇煙拉扯過大胡子的右臂,展示給大家。
“他手上的血都還未洗淨,剛剛又神色匆匆趕來質問。聽說你們今日去了後山打獵,想來這東西應是在寨外發現的。這幾日我一直都未出過此地,就算我帶了木條進來,又如何能跑去山裡銷毀?”
“而且最說不通的是,我既從寨外來,直接在外麵燒毀不是更方便,為何還要多此一舉跑到寨裡來燒?”
寨裡的人也不是傻子,起先因大胡子煽動,才亂了心緒,如今經蘇煙梳理,大家都回過味來,這麼一想便不覺得是她了。
大胡子也愣住,覺得蘇煙說的有幾分道理,粗臉一紅,僵站著。
“這解釋倒能說通。”清秀男子點著頭,不一會卻又問出個疑惑:“可若寨裡的奸細不止一個,她還有同夥呢?”
此話一出,驚濤駭浪。
在場眾人皆如驚鳥般散開,臉上現出慌亂和防備。他們七嘴八舌,全在自證清白,已無人在意蘇煙是否真是奸細。
場麵極度混亂。
驟然,天邊閃過一道光亮,緊接著“轟隆”雷鳴,震得地動山搖。
大家抬眸去望,再回過頭時,卻聽那清秀男子發出一串低嗚,爾後,他飛趴在地上,粗糙的臉被一隻健碩的右腿踩住,融進黃土裡。
怎麼回事?
眾人麵麵相覷,不知是何情況。
一位年邁老媼怒喊:“定山!你失心瘋了不成,揍我孫兒作甚!”
她舉著手裡的實心拐棍,狠狠往他身上砸去。
定山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