從食堂回去的路上,沈初雪跟他強調:“以後不許再提我小時候的事。”
“尤其是不許再說我小流氓!”
蘇致看她的目光藏著溫柔。
隻是這件事就這樣害羞了嗎?她是把自己過去所有的惡霸行徑全忘了?
同時也有些遺憾,大多數人都很難在長大後完整記得自己幼時的經曆,她才十四歲,可她好像真的都不記得了。
他當然希望那些屬於他們的記憶,她能永遠記得,可是今天回憶這一件小事,她就頭疼,不忍心再要她想起更多。
沒關係,有他記得就好。
他揉了揉小姑娘的發頂,未來還會有更多記憶的。
沈初雪用腦過度導致的疼痛終於緩和了一些,自己兒時欺男霸女的羞恥感也退卻了,問他:“你去錄新書,會影響學習嗎?”
“不會。”
學習方麵沈初雪自己也不懂,他說不會就是不會,送他到門口,從口袋裡掏出糖:“錄新書,應該用得上吧。”
“嗯。”
“等會兒跟你媽媽打電話,不要難過。”
蘇致心裡像是被澆灌了糖漿:“嗯。”
他低頭看了看,今天的糖是雪梨味的,鵝黃的小盒子,脂粉盒般精致。
……
沈初雪回到體育館,揉了揉腦袋。
平靜下來後,她忍不住又開始想,蘇致對關秋蘭的態度為什麼突然變了呢?
一定發生過什麼她不知道事,且這件事,非常嚴重。可是能有什麼事,會嚴重到這樣的程度呢?
她想不出來,於是給母親陸敏發了條信息,問她知不知道上回蘇致回家時,有沒有跟關秋蘭發生什麼激烈爭吵。
隊員們都陸陸續續回來了,她來不及等母親回複,起來準備訓練。
她想了想,朝梅思瑩走過去:“今天謝謝你。”
“小事兒,我看到你的送禮對象了,就是上回比賽在觀眾席等你那個,長得不錯,你那麼上心也不難理解。”
梅思瑩和沈初雪同歲,但對感情問題,她好像比高露芝和陶願懂得多,說得來也很坦然,絲毫不扭捏:“這種看起來就特彆難追,你得慢慢來,等抓住他的心,那一般就不會再變心了。”
沈初雪笑道:“你說得好像很懂似的。”
“以前舞蹈班追我的人太多了,我看也看懂了。總之,就是要慢,有耐心,過猶不及,懂嗎?”
“我也沒想現在就追,至少等下屆奧運結束再說吧。”她現在連撒嬌要背都慘遭兩次滑鐵盧,想不慢也不行。
“你有信心去奧運?”
“說實話,目前看來還很懸,所以接下來我會向你看齊……”
她還沒說完,梅思瑩就道:“要是有膽量,咱們就約個世錦賽,給奧運多爭取幾個名額回來。”
隻有進世錦賽前十六名,才能獲得一個去奧運的名額。每個國家最多兩個。
沈初雪默了默。
事實上,本來她的想法是,能在參加世錦賽個人項目的三人名單之列就已經心滿意足,至於排到什麼名次,她還沒有想過。
也想不出來,估計是查無此人的名次。
“你選拔賽單項要超過我的時候,不是很有拚勁嗎?要爭取世錦賽進前十六就畏難了?”梅思瑩道,“不在世錦賽拚儘全力,奧運的名額怎麼來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