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氣呼呼地想,蘇致這半個多月沒見她,就一點都不想她嗎?工作再忙也不至於連發短信的時間都沒有吧!
很好,她現在比賽結束,接下來的時間都可以自由安排,決定明天就去要他解釋。
然而不等第二天,沒過多久,蘇致就抱著枕頭過來敲她的門。
戀愛理論豐富、實際經驗為零的沈初雪,見他這要留宿的架勢,瞬間把沒有短信鼓勵的事忘到了九霄雲外,看著送上門來的人有些不知所措。
不讓他進來吧,其實她自己心裡也十分期待,可要真讓他進來……她心靈成熟得很了,但身體還沒成年呢?
而且,這個進展似乎太快了點。今天之前連擁抱都還沒有,現在忽然就……這樣了?
“收留我打個地鋪?”
沈初雪鬆了口氣,原來是打地鋪啊。她這才放人進來。
蘇致得了便宜還賣乖:“不然你在想什麼?”
沈初雪點點他的枕頭:“哼,我還以為某人過來自薦枕席呢。”
這裡的天氣還算適宜,在地板上鋪一層雪白的床單,就能湊合。
時間已經不早,沈初雪洗漱後,從蘇致身上跳過去,蹦到床上,一拉被子:“關燈,睡覺。”
打地鋪的蘇致很聽話地關上了燈,重新在地上躺下。
房間仍然拉了那層很薄的窗簾,白紗窗簾隻能保護室內的**,卻擋住不窗外的光線。
這裡的晚上不太黑,月光像濃稠的桂花蜜一般,流瀉下來,鋪在窗台和地板上。白床單上的一邊就在月光下,如塗了蜜的奶油蛋糕,而少年在月光不遠處,映照出他線條完美英挺的輪廓。
他闔著雙目,睫毛長長的,童話裡的睡美人想來也不過如此。他像一道極為誘人的甜點,勾引人過去,在他身邊躺下,好伸出手去,接一點蜜,嘗一嘗那滋味有多甜。
把人攔在門外的是沈初雪,現在按捺不住的還是她。
她就像一個有賊心沒賊膽的小孩兒,眼巴巴地看著近在咫尺的美味,又不敢輕舉妄動。
沈初雪側臥在床上,枕著手臂,仗著關了燈,認真地打量著地上的少年。
她上一世不曾見過蘇致十八歲的模樣,如今竟能全部彌補回來,自當珍惜,好好地看,好好地記在心裡。
蘇致不知何時睜開了眼睛,回望側臥的少女。
她的長發解開了,如墨發絲在雪白的床單上披散下來。她十分安靜,隻有眼睛一眨一眨,柔軟的絲綢睡裙掩不住玲瓏起伏的身姿。
“還不睡麼?”蘇致一開口,才發現自己的嗓音染了些沙啞。
他不自在地把目光瞥向彆處,飄飄的紗簾,如蜜的月光,心頭的欲念反而被勾得更加難耐。
他沒聽到回答,卻聽到一陣窸窸窣窣的聲響,發現曦曦起來了,不知在黑暗中找什麼東西,不等他出聲詢問,就接到一個冰涼的小鐵盒。
“差點忘了給你,你要保護好嗓子,聲音都啞了。”她說。
比賽結束後的潤喉糖,可算是補上了。
蘇致握著小鐵盒,無聲地笑。他心裡從未如此充實過,充實到飽脹、酸澀,最後連鼻尖都泛起了一點酸意。
……
他壓下這份幸福到想要落淚的衝動,打開小鐵盒,取出一粒,靠味覺辨彆口味。
“檸檬味。”
他說著,又拿了一粒,舉起手臂,遞給床上的人。
床上傳來細微的剝糖紙的聲音。
“你嘗錯了。”沈初雪道,“不是檸檬味。”
“嗯?”
她的聲音很輕,帶著不易察覺的顫抖,“不信,來嘗嘗。”
蘇致刹那間,感覺身體像要燃燒起來。熱血在經脈中滾動,裹挾著壓抑已久的愛戀與思念。這血液自骨髓而生,又全部湧向心臟,在這人生命的核心之所築巢生根。
他感覺空氣越來越稀薄,大腦慢慢失去身體的指揮權,由心臟掌控。口中是酸甜的檸檬香氣,窗的那邊如煉蜜般香甜,而另一側,是他從不曾品嘗過的神秘味道。
他終於起來,聽到心臟很快很重的跳動聲,跪在床邊。
月光下的少女膚如凝脂,唇色嫣紅。
沈初雪見他俯首,距離越來越近,緊張到手指微微蜷曲,慢慢閉上眼。
卻好一會兒沒有等到想象中的觸感,她睜開眼睛,少年已經重新拉開距離。
他輕笑道:“怎麼回事,你的是西瓜味。”
沈初雪的腦子好半天沒法思考,剛才緊張得本就不高的智商直線下降,過了足有五分鐘她才意識到,蘇致在說她的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