體育館裡因為這場求婚氣氛異常熱烈,觀眾席傳來一陣陣的尖叫聲,不在現場的觀眾也在內心瘋狂尖叫。
不僅僅是奪冠後的求婚令人豔羨,重要的是,關注藝術體操的觀眾都知道,蘇致的解說陪伴沈初雪從上一屆奧運,到這一屆奧運,中間一起經曆了許多場國際大賽。
這樣的陪伴更令人羨慕。
更彆說蘇致不但聲音迷人,長相也英俊帥氣,和以美貌出名的沈初雪站在一起不落下風,隻讓人覺得是一對金童玉女。
……狗死的時候沒有一對情侶是無辜的。
沈初雪和蘇致牽著手走出體育館,迎麵碰上了好幾撥聞風而來的記者,其中一個是蘇致的同事,他代替蘇致過來采訪。
他們問了沈初雪好多問題,大多圍繞被求婚的感想,或者祝福她事業愛情雙豐收,最後還是蘇致從同事那裡接過話筒,問她:“這次拿了冠軍心情怎麼樣?來之前想過會得冠軍嗎?”
沈初雪準備的問題終於有了用武之地,她用極為驕傲的語氣回答:“我就是為冠軍而來!我要為祖國添金!”
她說完,才感覺今天的比賽圓滿了,她的運動員生涯圓滿了,她重生而來的夢想圓滿實現。
蘇致太懂她,沒有因為求婚而讓她少了一個驕傲展示自己的機會。
這幾年他專注於藝術體操解說,以她奪冠而結束,某中程度上也是他的圓滿。
……
這一番求婚在網上激起了怎樣的軒然大波自不必提,當年找過沈初雪去拍戲被拒絕的高陽導演,見到這個場麵之後,琢磨著她的年紀快退役了,又動了喊她拍戲的心思。
但蘇致和沈初雪還不知道,他們快快樂樂地在裡約的街頭漫步,這裡熱情奔放的民風感染著他們,在隨處可聞的歡樂節拍中,這對俊美的青年男女和其他人一樣,奔跑,笑鬨,聞歌而舞。
青年的白襯衫折到手臂上,露出比小麥更白一些的肌膚,總是整整齊齊的襯衫扣子解開了一顆,有些不羈地露出精致鎖骨。
他望著儘情歡笑的女孩兒,在漫天橙紅的霞光中,她的笑容比陽光更耀眼。他的眸色漸漸轉深,此刻他看不見太陽,隻能看到女孩兒的笑。
沈初雪常年練習藝術體操,身體本就輕盈,現在聽到街上的鼓聲、吉他聲,像頭活潑好動的小鹿似的,拉著蘇致轉圈,完全融入了這裡的氣氛。
她大約是高興得過了,沒注意腳下,絆了一下,撲進堅實溫暖的胸膛。
沈初雪跑跳得臉上有些熱,這會兒更是恨不得燒起來,像天上的火燒雲,嬌豔動人。
白襯衫青年的喉結滾了滾,沒忍住,直接拉著人一路奔跑,回了房間。
……
急促的呼吸交織著,似乎有意地放輕了,可他們誰也忽視不了對方的存在,火熱而灼烈的情感已經壓抑太久,一旦噴薄而出,便是要融化彼此靈魂的極致絢爛。
先掉落在地上的,是沈初雪手裡的捧花。她覺得身體有些綿軟了,最是穩當的手居然覺得沒有力氣,那束花便墜落在地板上。
蘇致又摘掉了她驕傲的金牌,就落在捧花不遠處,緊接著是發圈和發卡,黑壓壓的長發披散下來,襯得她肌膚賽雪,唇色嫣紅,讓人忍不住一下一下地琢著,又慢慢含吮摩挲。
她的運動服裡是一件淺草綠的短式小吊帶,露出大片凝脂,蘇致勉強離開她柔軟的唇,微微抬頭,看著一片肌膚,竟不敢去觸碰。她看起來太嬌太嫩,唯恐一旦觸碰,會真如雪花般消融。
他們剛才不知親吻了多久,窗外的漫天霞光早已被銀白皎月所代替,蘇致托著她的背,凝望這樣的人間美景,久久不舍離開視線。
她的美何止於一張臉,渾身無一處不美,無一處不勾得人心頭發燙發軟,最後他一把拉上了窗簾,遮住窗外的月光。
“秘密不給月亮聽。”
他在沈初雪耳邊輕聲道,滾燙氣息打在她耳畔,她忍不住在他懷裡顫了顫,縮成了一小團。
***
蘇致最初沒有學會遊泳的原因,所有人都隻當他是怕水,實際上他是厭惡脫掉衣服,厭惡隻著一條泳褲走來走去,他不願意讓人看到自己的身體。
他接受了民國小姐蘇奶奶的教育,學的道理不乏孔孟之道,小時候的他固執地認為人應該用衣服把自己包裹起來,這樣才符合“禮義廉恥”。
更甚者,蘇奶奶還告訴他,有時連衣服的包裹都不足以保護自己,還要穿上無形的衣服,就是要控製自己的一言一行,喜好厭惡不能外露。
那時候蘇奶奶自知她和蘇爺爺大限將近,護不了蘇致多久,蘇父整日流連花叢沒個正經,指望不上,希望隻能放在小孫子身上。
自從關秋蘭做了幾回故意把蘇致弄生病好讓蘇父回來的事情後,這個早慧的孩子明顯對關秋蘭有了意見,蘇奶奶隻恨自己不能多活幾年,可未來蘇致隻能一個人去麵對,她便提前教了很多很多東西。
比如,假如關秋蘭知道了他這個兒子討厭自己,以後隻會對他更不好,所以要隱忍,等他長到有足夠的能力,關秋蘭隻會反過來巴結他;對父親也要隱忍,因為那是個靠不住的,以後沒有長輩看著,指不定會做出把財產拱手讓人的混賬事。
又怕小蘇致以後被這不靠譜的父母倆帶歪,蘇奶奶苦心用聖人言教導他,實則是怕他學了父親的風流,過早耽於男女之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