3. 黑霧(2 / 2)

影入千舟 言峭 7974 字 2個月前

謝影與周儘相向而立,謝影挽起一抹笑,“大人覺得鴻翔鎮有妖嗎?”

他神情平靜,竟是反問道:“謝姑娘似乎對這凶手很有見解。”

“夜深了。”謝影抬腳走上客棧的台階,“周大人來鴻翔鎮這麼久,也是住客棧嗎?”

他靜靜看著她,卻未再回她,轉身朝著一處昏暗的小巷走去,雪白的衣衫點亮一片昏暗。

謝影立在原地,長指叩在劍柄上深嵌的寶石上,摩挲著那深深淺淺的花紋,抬腳追了上去。

不過酉時,這小鎮竟暗如夤夜,月隱在烏雲之後,細碎的月光灑在地上,稍稍可見兩側緊閉的門戶。

她握著劍循著他的步子走進這條愈發狹窄的小巷,縱深處似乎是一堵牆,就在她準備折返時竟見那堵牆竟然動了,或者說那不是牆,而是一群人。

在那群人攻來時,謝影拔劍刺去。

一盞燈忽然亮起,在起起伏伏地波動中,一個身穿粗布短衫,佝僂著腰的老人走過來。

他提著燈,驟然抬高映亮謝影的麵龐。

謝影連忙退後一步,抬袖擋住刺目的光線,再抬眼,那老人竟已消失不見。

那群人也沒了蹤影。

隔著夜色,望著遠處一片漆黑,月光撒落下來,似有粼粼波瀾蕩漾。

她盯著遠處,乾坤袋忽然燒燙起來。

遠處客棧傳來一聲驚呼,“書生不見了!”

客棧裡燈火通明,小二急匆匆穿梭在大堂裡。

“會不會是被抓走了?”

一位小二躲在賬台後,小心翼翼說出這個猜測,觸及刀疤臉冷酷的目光,他連忙又將頭縮下去。

刀疤臉去找書生拿卷宗時發現書生房門大開,包袱褡褳什麼都放在桌子上,人跟卷宗卻不見蹤影。

“你方才是不是去了他房間?他人呢?”

掌櫃的見刀疤臉麵色沉如水,嚇得魂不附體,生怕他把客棧給掀了,顫顫巍巍遞過去一盞茶,讓消消氣,又趕緊跑過去將小二拉出來。

“我們這又不是黑店,何況人也不是我們害的,你躲這乾什麼,還不將你方才見到的事情都一五一十說出來。”

小二被掌櫃的握緊手臂,許是有了庇護,當即挺直了搖杆,竹筒倒豆子似的把何時上樓,給書生送了什麼都說了出來。

可在說完這些後竟又咬著唇支支吾吾半天說不出一個詞來。

“你說不說,再不說老子把你們客棧給砸了!”

刀疤臉將勸阻他的劉公子推翻在地,一掌將桌子拍得稀碎。

小二捂著耳朵縮倒在掌櫃的腿邊,“他走的時候我看見了。”

“跟失了神一樣直衝衝地走出去,叫都叫不住。”

“這樣的情況我見過,我堂姐被抓走時也是這副模樣。”

他飛快地說完這些,然後撒腿往後院跑,掌櫃的見狀連連道歉,可大家卻再也與他周旋不起來。他似乎也瞧出了大堂內眾人微妙的心情,於是上了一壺茶後便匆匆關上客棧的門,然後也去了後院。

“書生是女子。”

修士忽然開口,劉公子張了張嘴想說什麼又咽了下去,謝影回憶起書生的樣子,確實較於男子而言陰柔了些。刀疤臉卻是咬牙道:“我管他是男是女,卷宗丟了,咱們還怎麼查案。”

“線索丟了卻是最好的線索。”

隻聽一道木門開合的聲音,周儘提著一盞燈,仍是那一身蓮紋白衫,披著夜色走進客棧,屋外的冷氣被帶進客棧時,蠟燭微微搖晃,將幾人的影子拉的長長短短。

“周大人?”修士看向他,“此話怎講?”

他轉身關上門,將燈掛在牆壁上,抬腳走來,長眸掃過眾人,在謝影身上停留一瞬,隻道:“你們一來鴻翔鎮便被他盯上,如今身帶線索的人憑空失蹤,他真的是根據性彆選人的嗎?”

話音落下,幾人的目光不約而同落在謝影身上。

“謝姑娘,你剛才去了哪裡?”劉公子問。

謝影看了周儘一眼,又看向劉公子,“我應該不必向你彙報我的行蹤吧。”

劉公子被噎了一下,可刀疤臉卻是冷冷看著她,“你是最有可能被娶親的人,我們一起揭了張掌櫃的懸賞令,若你坦白行蹤,我們也好保護你。”

謝影本摩挲著茶杯,聞言卻是笑了,抬手將茶杯叩在桌上,聲音平靜淡然,“你是你,我是我,可不是我們。”

“你!”劉公子氣得握緊拳頭,刀疤臉麵色也不好看,似是在極力壓抑情緒。

“現在最要緊的是找人。”修士抬起頭,打斷他們,“人已經失蹤半個時辰了,糾結於這些無關緊要的事情白費功夫。”

“你們不覺得小二描述的書生樣子有些眼熟嗎?”

“是那股妖煙!”刀疤臉眉頭緊皺,“可我們都無事,她……是什麼時候中的?”

“那就要看書生走進客棧後與你們有過什麼不一樣的行為了。”

周儘喚來小二,小二此時已經鎮定下來,一到大堂便自發避開刀疤臉與劉公子,站在周儘身邊。

“你方才說陳容要沐浴,讓你備水,當你們準備好熱水後送進廂房後便見她神情恍惚地走出客棧,那你可還記得當時房間裡有沒有什麼異常?”

“異常……”小二摸著後腦,仔細回想著,忽然一拍腦門,“當時有一個姑娘說是房間太冷,要換房,可是那一層廂房都有人了,她也不同意上樓,我就跟她說讓她去跟其他客人協商去,但我不知道她有沒有去找那位公子。”

“那個姑娘現在在哪?”刀疤臉問道,然後不等小二回答便飛快奔向了二樓,再下來時麵色鐵青,“沒有女人。”

“你可還記得她長什麼樣子?”

聽到周儘的問話,小二連忙搖了搖頭,“她臉上戴著麵紗,看不清臉。不過聽口音,是本地人,我還納悶呢,她一個本地人住什麼客棧。”

周儘聞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