就……你也不能說她沒完成任務。
比如現在,薑離就揪著係統問:你就說開封複沒複吧,算不算完全不同的時間線吧!
不過,不用係統說,薑離自己算著至少也得待到三年以後:還得見嶽帥他們一路向北;見柔福數次數讓後,‘不得不’走黃袍加身繼承法登基,見傳說中的雪鄉二聖的下場,以及……
算算日子,她已經見過了易安居士,還能見到真幼版·幼安辛棄疾。
直到完顏構的存在已經沒什麼必要,甚至其‘暴斃’才是滿足民心民意。
她就可以圓滿離開了。
聽懂了薑離的意思,對眼前人的不舍,與為她能如願而欣慰的複雜心情交織在柔福的
心頭。
這一夜的臨安城,無數人徹夜未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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明天,是不同的、嶄新的一天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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王師北定開封的捷報到達臨安的次日清晨。
陸宰帶著就任京西路轉運副使的公文任命,攜幼子陸遊離開了臨安城。
父子倆眼圈都是青的:沒辦法,昨夜根本興奮地睡不著——況且外麵徹夜喧鬨,除了心如止水的聾子,昨夜臨安城估計無人好睡。
睡是不用睡了,索性連夜收拾行囊,今日一早直接出門。
雖然親耳聽到了捷報,但跟親眼去見到、走進開封城還是不同的!
早一刻看到故都也是好的。
何況陸宰還是京西路新任副轉運使,身上有著調度錢糧,勘察官員的重任,他也迫不及待要去上任,為千瘡百孔的中原之地出一份力。
作為掛件跟著親爹去上任的陸遊,本人要收拾的行李不多,於是把他素日常用的劍和書籍打了打包後,就通宵寫起了詩文。
因心境激蕩振奮,那叫一下筆如有神。
破紀錄的一晚上寫了幾十首詩、詞。就這,還恨手速跟不上腦速。
要不是親爹叫他出門,他能投入的繼續寫下去。
不過……
他一點兒沒有詩性被打斷的不滿,而是興衝衝的跟著親爹一起出門:隻待在臨安寫詩有什麼意思,這一路上以及到了開封城後的見聞,他都要寫下來,跟他陸家的藏書一樣,傳與後世人。
陸宰出得城門後,不由轉頭又望了一眼熟悉的臨安城。
他想起他的官職:轉運使。
隻怕——這臨安朝廷,也快要轉運去開封了!
明明是秋天,陸宰父子卻覺得花光滿路,宛如春遊。
迎著初升的太陽,奔赴心心念念多年的中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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開封城。
天色還黑沉沉的,嶽雲就睜開了眼睛,這是多年從軍養成的作息。
過會兒該去出軍營晨練了。
今天,是三路大軍入駐開封城的第四個清晨。
嶽雲乾脆利落起身的同時,已經驅散腦中睡意,思維開始運轉起來:算時日,臨安城應該已經接到捷報了,薑官家想來也知道他們收複開封了!
不知……什麼時候能跟薑官家在開封重逢啊。
嶽雲走出門去,彙入士兵趕往校場的隊伍——
除了入駐開封的第一天,三支軍伍都因慶功而興奮至偏離了作息表外,接下來這幾日讓嶽雲覺得:雖人在開封,但過的還是鄂州軍營的日常,每個人都各司其職的忙碌起來。
就連第一晚的大捷慶功宴,父親雖是破例飲酒了,但並沒有痛飲,隻與諸軍一並飲了一碗。
用父親的話說,還不到心無防鶩放量痛飲慶功的時候。
“來日直搗黃龍府,再與諸位痛飲吧。”
*
臨安。
薑離在收到雲崽書信後,還有點奇怪。
嶽將軍這句話,嶽雲上一封信就給自己寫過了,隻是當時是嶽帥是說給心腹將領張憲一人的。
如今……
直搗黃龍後再飲?
這不是已經搗了嗎?
還是柔福替她解了這個疑惑:對薑離來說,這是個後世常用的成語,乃克敵製勝大破敵軍巢穴之意。
所以薑離理解的是,攻破開封克複中原!
然而,柔福指著輿圖:我覺得吧,嶽帥說的不是一個代表克敵的成語,而是地理意義上的黃龍府。
金國軍事重鎮,深達金國腹的黃龍府(北至吉林農安)。
薑離:你的‘黃龍’,我的‘黃龍’原來不一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