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陛下,這話說的……”秋蟬一時說不上來,愣在當場,等情緒緩和一二後,他也冷靜下來。
叩首道:“臣不知是何人要陷害臣,此話雖出自秋家人口中,但原意並非如此,我想定是有人意圖對秋家不利。”
“那依愛卿所言,是何人呐。”
“此事,即得利益者是何人,臣猜想會是他。”
這話說的,就沒有指著薛岫的鼻子說是他了,在這場科舉泄題一事中,薛岫到成了受害者,也是最大的利益者。
於他接任主考官一事上會更有利,並且解決掉秋家,那誰又能阻礙他薛岫繼續當任主考官。
薛岫淡然且直白:“秋大人是想說是本官嗎?但說無妨。”
秋蟬低頭道:“清者自清,濁者自濁。”
“秋大人說的是,本官也直言不諱,此事本官未曾參與,至於秋大人為何會卷進來,也許秋大人樹敵頗多。”
薛岫走出,他躬身一禮後揚聲道:“既然秋大人已經身陷科舉泄題一事中,想來秋大人也不介意他事一同解決。”
秋蟬仰頭,愣住,薛岫這是何意。
“臣在未進入朝堂前,便曾聽聞秋半朝的事,”薛岫淡漠的眉眼掃過殿內的官員,冷聲道:“想來,有些大人知曉秋半朝是為何。”
站在末尾的官員走出,他是諫議大夫,四十歲高中,他小心翼翼地走上前,跪伏道:“臣有一事稟奏,正如薛相所說,下官也是深受秋半朝所害一員。”
“秋半朝,是我等考中進士的人稱呼秋家人,想要高中,除卻學識要過關以外,還要有幾分運氣,至於這運氣,則是要向秋大人送禮。”
諫議大夫的話音剛落,尹禦史眉頭輕跳幾下,精明地眼神中帶著幾分的遲疑。
“而那些沒有送禮學識極好的才子將會成為三甲進士,”諫議大夫說到這,他緩緩低下頭,不敢再往下說去。
這其中,牽連了眾多的官員,而今他敢走出,那也是因為薛岫為左相,而那些九卿已經大半清理出朝堂。
薛岫接過話:“寒門子弟的試卷將會被秋大人替換,換成出身世家、勳貴和氏族子弟,而那些被替換試卷的寒門子弟他們直到當官前都不會發現。”
這還是薛岫說得保守了。
有的即使當官了,也會被瞞在鼓裡,隻當自己技不如人,有的當官後,發現了,也隻能忍下,不敢吭聲。
諫議大夫便是如此,他幸得結識薛公,才一路走到諫議大夫的職位。
如今他已垂暮,風燭殘年,沒有多少日子的活頭,又恰逢如此好的時機,他也想為曾經勢單力薄的自己討個公道!
趙懷澤臉上笑容不變,他輕柔的問道:“秋大人,可有此事啊。”
秋蟬冷汗直冒,他低垂著頭,撐在地上的手微微顫抖著,他緩緩矮下身子,磕頭一禮,硬氣道:“絕無此事,此乃栽贓陷害。”
薛岫淡漠地看著他的脊梁,他冷漠道:“陛下,臣手中有秋大人這些年來收受賄賂的賬本。”
秋蟬猛地抬起頭,仰視著薛岫清冷的麵容,眼中錯愕:“不可能,你怎麼可能會有,那東西……”
他猛地閉上嘴,被衣袖遮住的手微微握緊,心裡不停道:不可能,不可能……
第95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