護士的女兒和舒知意看著差不多大,看著她腳步虛浮的樣子自然有些心疼,回頭輕拍她的肩寬慰道,“他心是好的,而且你這個住不住院也要檢查之後才知道,不要太擔心。”
舒知意乖巧點頭:“謝謝。”
護士領她來到一個空床位,揚下巴示意躺上去:“我給你去配針,你看著也走不動就順便在這兒給你把血采了,你給家屬打個電話讓人過來陪護。”
看出舒知意想要拒絕,她又說,“家屬要幫忙觀察你情況,如果真的要住院也好辦,而且這是規定,你彆讓我難辦。”
話都這樣說,舒知意已經尋不到理由再推拒。
在護士的注視下她磨磨蹭蹭地拿起手機,點開微信慢吞吞地往下滑動。
哪裡有什麼家屬可以聯係。
是隻知道逼著相親根本不顧她幸福的母親?還是每天賭博時不時問她要錢的父親?
舒知意餘光瞥到周圍吵嚷的人群,唯獨她這一角異常安靜,因為隻有她是獨身一人。
原來,空蕩蕩的感覺是這樣的難捱,人在生病時都會不自覺地想要回家,而有的人,連家都沒有。
她不想矯情,卻在此刻還是無助到了極點。
舒知意怔愣了片刻,隻能選擇碰運氣,看看周婕現在有沒有空過來一趟。
她戳進聊天框,彈過去語音電話,在提示音響到第五聲時電話被接通。
對麵先出了聲,僅僅一個簡單的音節卻讓舒知意心頭一緊,募地收了聲。
她將手機移回眼前,才發現剛剛因為意識昏沉,把本該打給周婕的電話錯撥到了江栩淮那裡。
屏幕在掌間虛著光亮,江栩淮的聲線在空氣中微弱地傳播,卻仍能清晰地傳至舒知意的耳膜。
“是打錯了嗎?”
明明是肯定的答案,她卻遲遲沒有回答。
說不清到底是因為什麼。
還沒等舒知意回神,手機倏地被人抽走,她下意識地抬眼,聽見護士語速極快地和電話那頭的人溝通,又或者說是在通知。
“喂,是她男朋友是吧?”
“她人發高燒在市第一急診,等會有可能吊水嚴重的話也有可能住院,你過來陪護一下。”
下一秒,電話就被人匆匆掛斷。
“兩人鬨矛盾也要分清時候好吧。”護士看著她沒好氣地吐槽,然後轉身離開。
留下舒知意一人對著已經自動息屏的手機屏幕無聲地僵持,片刻後,她還是選擇了不再回撥動。
既然是意外,那就讓它發生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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退燒針打下去,人跟著舒服了很多。
撐了這麼久已經是精疲力竭,困意也就慢慢地爬上眼皮,在意識完全消散前,舒知意好像看見江栩淮的身影往她這裡走來。
還沒來得及辨彆,她的眼睛就閉了起來。
周遭的聲音開始按了靜音鍵,但又好像沒完全屏蔽聲響,總還能隱隱約約聽到些。
隻是飄忽不定,一會近一會遠。
她聽到小孩尖銳的啼哭聲,人群來回走路的腳步聲,手機公開外放的音樂聲,還有她床邊椅子被輕輕拖拽的悶響聲。
像帶了降噪耳機,音節逐漸變得微弱,在最後一絲聲音停止的刹那,一隻帶著寒意的掌麵貼在她的額頭。
皮膚倏然間有些酥麻,舒知意顫了顫睫毛,又,找書加書可加qq群887805068