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沒有,是猜的。”舒知意搖了搖頭, “但我覺得症狀大概是對得上?。”
“那明天?去醫院查查。”
“好。”
太陽已然下山。
濃鬱的橙色輾轉在晨昏線邊緣,兩人手牽著手步行在城市的大街小巷。
沒有方向和終點,隨心?地轉悠。
江栩淮麵上?的神情似乎與往常無異。
隻是舒展的眉目, 微微上?揚的唇角, 這?些都不難看出來他的心?情不錯。
舒知意偏頭悄悄觀察, 她晃了晃手腕:“你是不是很期待這?個孩子的降臨?”
江栩淮側過身低眼看她, 問:“你呢?”
“我?”沒想到他會把這?個問題拋回來, 舒知意怔了怔。
而後?她認真地思考, 最終也沒得出一個確切的答案,“我……不知道……”
短暫的停頓。
“我不確定自?己。”
她垂眸, 斂下眼睫坦言,“能不能做好媽媽這?個角色。”
雖然是有默默給自?己心?理?暗示。
雖然極力地寬慰這?沒什麼大不了。
但害怕和恐懼還是存在,它們無聲地充斥在心?底的角落,讓她沒辦法說出假話來。
江栩淮安靜地看她。
片刻後?,他忽地站定,彎下腰來與她平視。
溫熱的呼吸在鼻息間縈繞,舒知意下意識地抬眼,下一秒聽到他柔聲喚她,
——“小棉。”
熟悉又陌生的稱呼。
隻兩個字,舒知意的心?緒卻不受控地浮動,胸口起?伏著,靜靜地等待他接下來的話。
“不管任何?時?候,你還是你。”
江栩淮的語氣誠篤,一字一句,緩緩落在她的發頂,“舒知意就隻是舒知意,前麵不用加上?任何?的限定詞。”
這?世上?多的是人要求你聽話、乖巧、不要那麼敏感、扮演好所有的角色,順著無形的的規則滿足彆人的期待去生活。
卻有人隻要你做自?己。
因為隻有這?樣,你才能真的開心?。
“信我麼?”江栩淮的聲線中沾上?些啞。
那陣微風吹過,留下空白的寂然,心?跳聲重合著跳動加重澄澈的怦然心?動。
而後?,填補了那暗淡的空白。
舒知意很輕地“嗯”了一聲。
她當然信他,她最信任他。
江栩淮親她的唇角,說:“不用擔心?,你想要這?個孩子我們就生下,你不想要也沒關係。不管怎麼樣,你都是這?個家裡唯一的小孩。”
“我也隻想要你這?一個小朋友。”
舒知意喉嚨發澀,她無聲地吞咽。
倏地,她踮起?腳尖,身子微微前傾把下巴支靠在他的肩上?。
“啪嗒。”眼角藏了好久的淚,悄悄地滑落,洇濕了領口的布料。
江栩淮的手掌一下又一下輕拍她的後?背,他知道她在哭,不是莫名?其妙也不是矯情,隻是因為那對她實?在太過重要。
她漫長的雨季全因破碎的家庭。
被拋棄,被忽略,被輕易地對待,讓她麵對選擇時?總是潛意識裡感到懷疑和後?怕。
他或許做不到完全添補那段空缺,但至少,他可?以?給她足夠多的時?間,足夠充足的尊重。
她就是最重要的,隻要她想聽,他願意一遍一遍地複述。
“你會永遠愛我,對麼。”
她無端地問出一個問題,卻是陳述句的口吻,這?個問題沒想要一個答案。
她隻是在闡述一個事實?。
但江栩淮還是耐心?地回應:“對。”
他的聲音慢而輕,“會永遠愛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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