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安格斯眨了眨眼，然後就不再問了。
“怎麼回事？”其他人還沒有反應過來。
“不該問的不要問。”繼安格斯後，阿爾傑也反應過來了。
“怎麼回事？”
其他人的反應能力沒有他們快，澤維爾抓住徒弟追問。
“老師，噓～”
亞曆山大做了一個噤聲的手勢，雖然還是不明白，大家也都有默契地不再追問了。
“我不明白。”
安格斯來到新宮，這裡已經成為了瑞亞的私人宮殿，平時處理國事不在這裡，而是在舊宮那邊。
“有什麼不明白呢？”瑞亞看到他進來，給他添上一杯茶。
“你，我不明白。”
安格斯看著曾孫，不知道從何時起，他看到這位曾孫都有種不敢直視的感覺。
從瑞亞很小的時候起，他就一直守著對方。可是快百年了，他簡直不敢相信，那個懶到出奇的人會是眼前這個一身帝王威儀的大帝。
“這似乎已經不是你第一次這麼對我說這樣的話了。”
瑞亞抿了一口茶說道。
“因為我一直沒有看懂你。”
有時候安格斯甚至懷疑，他真的是自己的曾孫嗎？
“彆想了，如假包換。”瑞亞看出了安格斯的猶豫，他本來就是真的，不存在換人的事。
“你前後的表現完全不像是一個人，可是我親自檢查過，你沒有被奪舍。”
安格斯是看著他長大的，十七歲之前的瑞亞又懶又不會和人打交道。怎麼看，都和現在的瑞亞不同。
“在這件事上，我沒必要騙你，如果不信可以去問澤維爾，他總不會在這件事上騙你？”
澤維爾與安格斯他們的感情很好，不會為了瑞亞就把假的說成真的。
“我會去問的。”安格斯扭頭就走。
瑞亞也不在意，安格斯能忍到現在才說出來，已經很不容易了。
“澤維爾叔叔，請你告訴我，瑞亞是亞度尼斯嗎？”安格斯直接找到澤維爾問道。
瑞亞是後來的名字，可是亞度尼斯是光明神在瑞亞還在母親肚子裡時給他取的名字。
“你為什麼突然這麼問？”
澤維爾正抓著亞曆山大練劍，安格斯的話不禁讓他愣了一下，讓練劍的亞曆山大和旁邊觀看的阿爾傑都怔住了。
“因為他和我保護的那個孩子差彆太大了。”安格斯直接把心中的想法說了出來。
而亞曆山大和阿爾傑聽後也都是一臉的關注，如果不是他們的兒子和孫子，他們又該怎麼麵對瑞亞？
澤維爾有些尷尬了，他要怎麼回答安格斯的這個問題，才不會暴露當初在瑞亞身體裡的人是他呢？
“咳，我可以很肯定地告訴你，沒有換人，一直都是他。至於為什麼表現出來的像兩個人，那是秘密，以後有機會的話再告訴你們吧！”
沒得到瑞亞的允許，澤維爾也不會把這件事告訴其他人的，哪怕是自己好友的兒子。
他連自己的學生都沒說，自然也不會跟安格斯說了。
“為什麼不能現在告訴我們？我們作為他的親人，總有知情權吧！”
安格斯不能理解，為什麼不能告訴他們。
“你這話跟陛下去說。”澤維爾沒好氣地說道，就知道來為難他。大帝沒允許，他要是敢私自跟大家說了，回頭有他好果子吃的。
“……”安格斯要是能從瑞亞的嘴裡問出來，也就不會來找澤維爾了。
“老師。”亞曆山大怕自己的爺爺下不了台，趕緊扯了扯澤維爾的袖子，讓他給安格斯一點麵子。
“唉～安格斯，你也不是小孩子了，既然沒有告訴你們，真相顯然是不能輕易說出口的，你一直追問又有什麼意義呢？不能說的，還是不能說。”
澤維爾歎了口氣，好歹也是自己好友的兒子，如果可能他怎麼會不給麵子告訴他真相呢？
這不是實在不能說嗎？
“你們作為親人，心情我可以理解，但這不是理解就能說的。”
澤維爾雖然不知道為什麼大帝不願意告訴大家，但是以他對大帝的了解，肯定不是故意的，應該是有什麼特殊的原因。
“你就是不想說。”安格斯氣得一甩手直接走了，留下澤維爾歎氣。
他好友的這個兒子，向來是心高氣傲的。而且性格也有些霸道，向來喜歡什麼事都掌握在自己手裡。偏偏瑞亞身上的事，他一個也掌握不了。
甚至他連瑞亞為什麼會改變都不知道，對喜歡掌控的人來說其實是很痛苦的。明明自己麵前就擺著一個大秘密，卻不能打探，他心裡彆提有多難受了。
難受？憋著吧！
瑞亞能不知道嗎？他當然知道安格斯是什麼樣的性格，畢竟大家相處了好幾世，對他的性格不說十分了解，也有八、九成的了解了。
可他就是不說，其中的原因不過是因為三世合並，天道不想太多的人知道罷了。
雖然第一世和第二世的事安格斯他們都知道一些，可大多數都是大家猜測而來的，並不是直接知道的。艾利克斯說的那些大多數都是修改過後的記憶，自然不算。
但是由瑞亞和澤維爾說出來又不一樣了。天道會直接抹去他們的記憶，因為它不允許有人知道得太多。
畢竟穿越時空，本來就是一種禁忌。
就連澤維爾，也隻是知道一部分，這一部分還是光明神跟他說的。再多，他也不知道了。
唯一知道全部真相的隻有瑞亞和光明神與黑暗神。
連希亞他們的記憶都被封印了，艾利克斯的記憶一開始就是錯的。
他並不是被光明大帝送來的，他腦中的記憶不過是光明大帝修改過後的真相。
而真實的艾利克斯，是死後被光明大帝藏在靈魂中蘊養。直到第三世，他的靈魂才被蘊養完成。
“陛下。”
澤維爾在安格斯氣呼呼地走了後，想了想還是過來找瑞亞。
“坐。”瑞亞知道他想說什麼，但是就像他的實力一樣是不能說的。
“陛下……”澤維爾坐在瑞亞麵前，張了張嘴發現自己開不了這個口。
他能問什麼？
彆看他在聖陽帝國好像很有地位，那也是瑞亞沒和他計較。這位可是傳說中，敢劈光明神宮和黑暗神宮的大佬。
其實澤維爾一直很想知道，當初發生了什麼事，讓這位大佬去劈兩位主神的神宮。
關鍵是，兩位主神還不得不屈服在他的威脅之下。能威脅光明和黑暗兩位主神的人，像魔族他們就被封印了幾萬年，至今還沒有出來。
“你都知道跟安格斯說不該問的彆問，為什麼還要來問我呢？澤維爾，彆逼我把你的記憶抹去。”瑞亞正色道。
“……”
澤維爾沒有想到這個問題會這麼嚴重，嚴重到甚至會抹去他的記憶。
“我明白了。”澤維爾能修煉到下位神，本來就不是個蠢的。因為太蠢的人，早就死了。
“去吧！”瑞亞沒有解釋，因為他無法解釋。
他和天道都有自己的目的，這麼做也不過是各取所需，但有些事他不能做得太過分。
“是。”澤維爾走了。
瑞亞單手支著額頭閉目養神。
“爸爸。”
艾利克斯悄悄進來。
“艾利克斯，你怎麼來了？”瑞亞睜開眼。
“爸爸，我想大帝了。”
艾利克斯趴在瑞亞懷裡，他不敢跟其他人說，包括大哥希亞。
他怕大家說他沒有良心，爸爸對他這麼好，他還想著光明大帝。
“這樣啊？可是現在我們現在不能找大帝，爸爸把光明大帝的水晶給你好不好？”
沒辦法解釋自己就是光明大帝，瑞亞隻好把自己在第一世時錄下來的水晶交給艾利克斯。
“為什麼呢？我已經攢夠了七個聖級魔晶，為什麼不能找大帝呢？”
艾利克斯把七顆聖級魔晶拿了出來，這些魔晶有瑞亞給的，也有卡羅和歌婭給他的，攢了幾十年才攢夠七顆。
因為每開啟一次時空，就需要七級聖級魔晶，花費太大了。所以這幾十年來，艾利克斯再沒有向瑞亞提起過要見光明大帝。
現在他攢齊了魔晶，為什麼反而不能見了呢？
“艾利克斯。”瑞亞把小兒子抱在懷裡，輕輕拍著他的後背。
“因為現在大帝有很重要的事要做，他沒有辦法和你見麵。”瑞亞不能告訴他，當初的那個開啟時空的魔法陣並不是真的。
就算艾利克斯選擇了回去，光明大帝也會勸他留下，從一開始就不會成功。
而艾利克斯在魔法陣中見到的身影，其實是光明神做的手腳，他假扮了光明大帝。
因為兩人實在太像了，再稍微裝扮一下就讓大家分不清誰是誰。
艾利克斯為什麼認不出來，這其實還是魔法陣的鍋，因為魔法陣傳送的影像並不是很清晰。
艾利克斯以為是因為時空的原因，其實不過是為了防止他認出是光明神不是光明大帝。
而那個魔法陣，也隻是起到一個連接神界與大陸的作用，讓光明神有機會假扮光明大帝罷了。
所謂的讓艾利克斯回去，與光明大帝交談，一開始就是假的啊！他要怎麼給艾利克斯開啟時空呢？因為他本人就在這裡啊！
“爸爸，我很想大帝啊！”
一聽不能見麵艾利克斯趴瑞亞懷裡哭，他想了幾十年了。
“爸爸知道，可是艾利克斯，時空是很神秘的，就算是光明大帝也不是想做什麼就能做什麼的。”瑞亞與其是說給艾利克斯聽，不如說是故意說給自己聽的。
“嗚～”
艾利克斯在瑞亞的懷裡哭了起來。
瑞亞不能告訴他自己就是光明大帝，隻有輕輕拍著他的背哄他。
半個小時後艾利克斯哭累了，人也哭著睡著了。他手上的魔晶掉地上，瑞亞把他放在床上後，回來撿起魔晶。
瑞亞一直都知道艾利克斯對光明大帝的思念，沒想到他會偷偷收集魔晶。
再次回到艾利克斯身邊，坐在床沿輕輕撫摸著他的臉。
“抱歉啊艾利克斯，你已經見到光明大帝了，隻是他不能告訴你他一直都陪著你。”
瑞亞的聲音小到連他自己都聽不到，然後用魔晶開啟了魔法陣。
“瑞亞，我的孩子，你有什麼事找我嗎？神界突然出現了魔法陣。”
不一會兒房間裡突然出現了一個幾乎長得和光明大帝一模一樣的人。
“沒有，就是剛才在想要不要讓你再做一次光明大帝，可是我想了下還是算了吧！”不要給艾利克斯希望比較好。
“嘖，你說你養什麼不好？非要養小崽子，太麻煩了。”
光明神自然聽懂了他的意思，一臉頭大的地說道。他都沒有想到自己有一天要假裝自己的後代去騙人。
“嗬，不知道當初是誰說的，我手段高明，連四大種族的幼崽都能騙到手。”瑞亞反諷回去，當時這話可把他給氣得喲～
會不會說話呢？誰騙了？
“這事咱們能揭過去不？”光明神底氣不足地問道。
“這不是你先提起來的嗎？”當他想提啊？
“我的錯。”光明神已經學會了在和後代抬杠時先認錯的姿勢。
“那你現在要怎麼辦？”
光明神雖然對艾利克斯依賴光明大帝的事很滿意，可是他也擔心瑞亞。這孩子有多心軟他比誰都知道，大家以為這個計劃是他心血來潮謀劃的嗎？
並不是，而是為了救艾利克斯和三皇，至於主神神格隻是附帶的。
“走一步算一步，現在它還拿我沒辦法，它需要我對付魔族，那它就不會對我動手。”
瑞亞現在要擔心的不是自己，反正它和自己是直互妥協，目前還能和平相處。
“光明神你也不用擔心我，它現在還需要我，我就是安全的。”
瑞亞說完還朝光明神笑了笑。
“你還笑得出來，難不成真要等到它對你動手後，你才能緊張起來嗎？”
光明神看著他輕鬆的樣子沒好氣地說道。
“也不是啊，我不是已經為了保護好我的小命，做了那麼多準備嗎？”
瑞亞站起來與光明神直視：“我已經做好了該做的準備，它如果要卸磨殺驢，我也不是好欺負的啊！”
“我知道了，但是你要給我提高警覺。魔族實在不行，你彆趕儘殺絕，像我們當初做的一樣，把他們封印起來。哪怕是為了魔族，它也不敢動你。”
光明神給瑞亞出主意。
“我知道了，謝謝你老祖宗。”
瑞亞虛虛抱了他一下，多虧有老祖宗他們支持，瑞亞才能準備了一世又一世。
“哼，你真要謝我就彆拿我的神宮試劍。”
光明神說完就離開了，瑞亞看著化成灰燼的魔晶，手輕輕一揮，灰燼就消失了。
“與魔鬥其樂無窮，與天鬥更有趣啊！”
喃喃自語道。
“爸爸～你看到艾利克斯了嗎？”
希娜跑進來。
“希娜，小聲點。弟弟在睡覺。”
瑞亞朝女兒做了個禁聲的手勢，希娜金急忙捂住了自己的嘴。
“艾利克斯怎麼了？”
希娜放輕腳步走過來，趴在床邊問道。
“他想光明大帝了，但是現在沒有辦法和光明大帝聯係。”瑞亞摸著女兒的頭，有些事他不能告訴他們，隻能含糊一下。
“哦～”
希娜理解了，作為和艾利克斯一起長大的人，他們幾個兄姐對艾利克斯的事還是比較了解的。
一開始他老是偷偷地告訴他們光明大帝有多好，雖然他們聽著有點不舒服，但是瑞亞也是個非常好的爸爸，一點也不輸給光明大帝。可這是艾利克斯的事，他們也不好多說。
後來也許是察覺到了他們不喜歡聽，艾利克斯漸漸地就不說了。
“是這樣嗎？抱歉，我沒有注意到。”瑞亞一臉愧疚地看著艾利克斯，早知道他也封印住艾利克斯的記憶了。
可是當初沒有時間給他封印記憶，艾利克斯的靈魂等不及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