5. 高官厚祿相報(1 / 2)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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喬府後院柴房處,冷逸微駝著背,身上的戾氣儘斂,麵容經過些許修飾,多了幾分土氣。

“來,餓了吧,先拿著墊墊肚子。”

王叔從袖中摸出一個饅頭,趁旁人不注意,塞入冷逸手中。

“這是我偷偷藏的,你也太老實了,一晚上也不知道偷吃一點。”

“多謝,王哥。”

“快吃吧。”

冷逸大口吃了起來,奔波了一整晚,肚子早已餓得不行。

宴席結束,現站在這的都是今晚過來做工的,眾人正盼著領工錢。

一刻鐘後,喬府管家終於帶著小司走了出來,手上冊子一趟。

“叫到名字的上來領工錢,二順、胡壯、王小二、冷義……”

被叫到名字的,就上前拿一兩銀子。

“多謝東家。”

“多謝東家。”

……

冷逸拿上銀子,王叔拉著他退到一旁,等人都走了才上前,“李管家。”

李管家掃了二人一眼,“還有何事?”

“是這樣的,您看我這兄弟乾活特機靈,手腳也麻利,最近碼頭那邊不是缺人嘛,您瞧瞧我這兄弟成不?”

“你這……”

王叔會意,把那一兩銀子塞到李管家手裡,舔著臉笑道。

李管家掂量掂量手中碎銀,“嗯,好說好說,我瞧著他確實不錯,明個你就帶著,到碼頭報到吧。”

“多謝李管家,您老慢走,那我們也就不打擾了。”

送走季管家,王叔才帶著冷逸往回趕,路上冷逸將銀子遞給王叔。

“王叔您拿著,這麼多天多謝您和嬸子收留,這是我應該給的。”

王叔第一反應就是推辭,“挨你這小子,乾嘛這麼客氣。”

“您就拿著吧,方才你為了我塞給管家的銀子,就當我還你的。”

見他堅持,“行吧行吧,不過你日後可千萬彆再這麼客氣。”

冷逸點頭,王叔這才收下銀子,望著前方黑漆漆的山路,心裡一時百感交集。

原來王叔並非是名漁夫,他本是餘村裡的教書先生,膝下有一對可愛的兒女,一家四口日子過得清貧,卻也知足。

“當時我白天就在私塾教書,下了學就去地裡幫你張嬸子乾農活,我兒當時12歲,小女9歲,正是調皮滿山跑的年紀,怎麼叫都叫不回來,每每都要你張嬸發飆,他們才肯聽話。”

王叔似在回憶,臉上是掩飾不住的笑意,“那個時候可真鬨啊,倆孩子每天把家裡搞得雞飛狗跳的。”

說到這王叔就不說了,冷逸似有所感問出了口,“那倆孩子呢?”

“死了。”

“一場地動,都死了。”

王叔故作鎮定的聳聳肩,“看你這年紀,當年怕還是個孩子,肯定不記事。”

“那場麵,我這輩子都不會忘。”

王叔眼神空洞,記憶仿佛又被拉回了那人間煉獄。

“晃,一切都在晃,整個村子都塌了,山也塌了。地龍翻身,大地要吃人,我們一家被壓在下麵,七天七夜,倆孩子太小都沒能熬過來,在下麵就死了。”

這應當就是十五年前的那場地動,冷逸在卷宗上看見過。

“斯地震也,天崩地裂,屋毀人亡,慘狀空前,傷亡之重,亙古罕見,實乃大劫也。”

“都過去了。”冷逸不知如何安慰,隻能拍拍王叔的肩。

“不,過不去。”

王叔眼角有些濕潤,正值壯年,卻已生出了白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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