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時間不知道從哪聊起,車裡氣氛有些尷尬,許敬堯看了眼周泠頤,問:“聽歌嗎?”
周泠頤低著頭,撫摸著著短裙上的紋路:“還是老樣子。”
許敬堯的動作微微滯住,他輕笑道:“你還挺專一。”
周泠頤看著屏幕上歌單後又跟著的“4356次”,覺得某人說出這話實在有些好笑。
男人真是口是心非的生物,周泠頤伸出一根手指點了點屏幕:“彼此彼此。”
伴奏響起時,周泠頤頓覺恍如隔世,音樂總能將人帶回過去的某段時光,而此刻,她好像真的回到了悉尼寒似冬的秋天。
那時她總愛坐在學校圖書館門口的長椅上,看著樹葉一片一片的掉落,內心一點一點幻想和許敬堯重逢的畫麵。
“其實這首歌的粵語版本我更喜歡。”
許敬堯沉默了片刻,問:“哪首?”
周泠頤不信許敬堯不知道。
從前高中時,他買了台mp3,兩人體育課總會在完成課堂任務後一起逃到科技樓天台,然後靠著牆坐下,邊吹風邊聽陳奕迅。
那是壓抑的高中時代為數不多的閒暇時刻,落日餘暉,天台晚風,她總愛想象自己是言情小說裡的女主,而許敬堯就是她人生的命定onlyone。
不為人知的角落,周泠頤手指摩挲著衣角,她抿了下唇:“不如不見。”
好久不見不如不見。
兩人都沒再說話,周泠頤低著頭,突然有種想質問許敬堯的衝動。
前年各大軟件都開發了ip功能,周泠頤好多次看見許敬堯社交賬號上的ip變成了澳大利亞,但卻從未在悉尼街頭的某家咖啡店“偶遇”他。
兩人曾經距離這麼近,可他為什麼從來沒有來看過自己。
周泠頤想過無數種理由,也許是太忙了,來澳大利亞隻是為了工作?又或許他隻是恰好路過這,並沒有到悉尼來?
理由有無數個,但她不得不承認,最大的可能是因為不愛了。
世界很大也很小,隻要想見,外太空的幾億光年也不過是小菜一碟,如果不想見,家門口的紅綠燈也可能是刀山火海。
氣氛一度陷入冰點,索性終於到了餐廳門口。
餐廳裝修風格很典雅,入門處一株鬆樹盆景,針葉蒼翠欲滴,枝線優雅,兩人順著樓梯往樓上走。
陳康正坐在座位上看著菜單,剛聽到開門聲,他便站起來迎接。
注意到兩人的穿搭後,他樂得不行,還後退一步,仔細欣賞了一番:“嘿,這就穿上情侶裝啦?進展比我想象中快不少嘛。”
周泠頤翻個白眼,脫下外套掛在包間門口的衣架上:“出門左拐再左拐,八院掛個眼科去。”
陳康知道兩人關係還不算太緩和,他撓著腦袋打哈哈:“好好好,我的錯,自罰一杯。”
與此同時,關玉靜卡著點“姍姍來遲”。
剛一進門,看到衣架上掛在一起的兩件灰色大衣,關玉靜同樣露出意味深長的笑容:“呦嘿,情侶裝。”
梅開二度。
許敬堯也無語了:“你和陳康一起去八院掛個眼科,配藥的時候順便問問兩人能不能打對折。”
關玉靜和陳康對視一眼,兩人瞬間統一戰線,她拉開陳康身邊的凳子,一屁股坐下來:“英雄所見略同。”
人到齊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