沈煉呼吸一滯,明白今日真要**。
李辛終於有反應了。
他看著滿場的錦衣衛,又看著老態龍鐘白發蒼蒼的魏忠賢。
“廠公,你要再殺我一次嗎?”
聲音冷寂,依舊不帶任何感情。
魏忠賢聽了兄弟的話,眼中有老淚流出。
兄弟啊兄弟!
我如何會再殺你一次。
不說你於肅寧家中救我性命,不說你又帶我一生榮華富貴。
隻說那日張嫣**,你又救我數次,沒有你我早就**。
我如何對你呢?
眼睜睜看著‘你’被人斬成肉泥,屍骨無存。
現在如何教我再殺你一次。
我是小人沒錯,但千百倍勝過朱由檢那個**子啊。
見此情景,魏忠賢也明白,兄弟兩人這輩子再無相認的機會。
此後隻能大路朝天,各走一邊。
他深深歎了口氣,擦擦眼角老淚,擺了擺手站在道路一旁。
“著人三百,沿途護送封太保,安然返回天壽山!”
“是!”
一眾錦衣衛點頭應下,同時收起刀兵讓開道路。
這一幕看的沈煉都傻了。
我勒個去,乾啥啊,老閹奴。
你知悉李辛的身份,竟不殺他,還要派人將他沿途護送回家?
這一切究竟是怎麼回事?
李辛卻深深看了魏忠賢一眼,心中五味雜陳。
想必是魏忠賢也知曉,信王朱由檢今夜也要殺我,才派人護送。
他歎了口氣,揚起馬鞭一抽。
“架!”
馬兒終於邁動蹄子,向著城門跑去。
同時留下一句話。
“急流,勇退,無利,無名……”
“無榮,無辱,無煩,無惱……”
魏忠賢在後聽著,渾身劇震。
兄弟跟我說話了嗎。
終於給我指出道路
了嗎?
他難道最終還是原諒了我?
“嗚嗚嗚……”
當李辛的身影徹底消失在城門外,魏忠賢再忍不住心中激蕩,嗚嗚哭了起來,像個受了欺負的孩子。
……
“先生!”
一炷香後,返回天壽山的路上。
沈煉大惑不解,依舊想不明白,魏忠賢為何放了兩人一條生路,甚至還派了三百錦衣衛沿途護送。
他背後都被冷汗打濕,見錦衣衛遙遙在後,忍不住詢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