豈料魏忠賢終於開口。
“哎……”
他歎了口氣,輕蔑的看著麵前眾人,仿佛看到了數十年前,幾個哥哥妹妹的嘴臉。
那一年,他徹夜參賭,終究輸掉了祖宅,輸掉了良田,輸掉了一切。
甚至連累媳婦投井,女兒離開,家破人亡。
魏忠賢記得清清楚楚。
幾個哥哥妹妹們,甚至就站在人群中看他笑話,卻不願伸手相助。
走投無路,想要投井自儘的時候,若非小哥李辛出現,恐怕我魏四早已**!
現在呢!
又到了走投無路的時候。
這幫人卻沒辦法再看我的笑話,因為大家都是一根繩上的螞蚱。
可李小哥又在何處?
誰又能幫到咱家。
一想到兄弟被朱由檢封死在德陵地宮之內,魏忠賢心中就隱隱作痛。
他有心為兄弟複仇,可實在有心無力。
那日從天壽山回來後,盧象升帶著天雄軍和三大營禁軍也一並進駐京城。
錦衣衛、東廠、禦馬監三股力量,儘數被嚴加看管。
京城二十四衛所更是多有投降,暗中依附曹化淳、王承恩等人。
這讓魏忠賢越發不能擅動。
他明白,一旦動手,將麵臨雷霆之擊,且勝機極小。
“良卿,銀光、臣毅啊……”
魏忠賢收起冷笑,看著麵前的血肉至親,終究歎了口氣。
這幫人雖然市儈,雖然無能,但終究是自己的血脈至親。
他魏忠賢當了半輩子九千歲,認下無數乾兒乾孫,真正在意的卻還是麵前這幾個人。
魏忠賢沉默片刻,幽幽詢問。
“你們說,跑去哪裡呢?讓你們回去收拾肅寧府三畝薄田,你們可還能拿的起鋤頭?”
“額……這……”
眾人見魏忠賢說話,站在原地你看看我,我看看你,臉上露出尷尬神色。
拿起鋤頭?
開什麼玩笑!
這些年錦衣玉食慣了,早就忘了耕田是怎麼耕的。
甚至如今多走幾步就氣喘,如何還能回家務農。
“叔叔阿!咱們還耕什麼田?您當廠公的這些年來,貪墨
……不,賺取了多少銀兩,我們不清楚嗎?”
魏良卿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