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個老頭,怎麼如此冥頑不靈。
他隻好再開口:“徐大人,你不管你的死活,不管你家人死活,連你弟子孫元化的死活都不管了嗎?”
“你已行將就木,活不了幾年!可孫元化才高八鬥,不過四十出頭!”
“難道你也眼睜睜看他**?”
徐光啟怔了一下,微微轉過了頭。
“多說無益!王公公,我等早已將生死置之度外,你讓我輔佐朱由檢,是萬萬不可能的!”
王承恩聞言,眉頭鎖成了一個疙瘩,沒辦法之下隻好拿出最後的手段。
“徐大人!”
“若你誰的死活也不顧,那就休怪陛下水淹天壽山防空洞,淹死那十萬百姓!”
說完,王承恩冷哼一聲,拂袖轉身就走。
徐光啟卻再坐不住了。
他拖動著**腳鐐霍然起身,一把抓住了王承恩的衣袖。
“王公公!什麼意思!你說的是什麼意思?”
**那日,被藏入防空洞裡的皇陵鎮百姓,竟然還在裡麵待著?
這一晃二十多天過去,怎麼可能?
王承恩見這一招果然管用,轉身冷笑。
“徐大人,這就急眼了?”
“嗬嗬,那日你們的內奸文琪,早已將防空洞的位置交代出來。”
“陛下本要放他們離開,自謀生路!”
“可文琪卻出了個主意,說這防空洞裡的十萬軍民,大都是守陵軍軍屬。”
“如今守陵軍全員戰死,他們必要生異心。不如直接灌水全部淹死,以絕後患!”
涉及十萬人生死,王承
恩卻說的輕鬆無比。
徐光啟卻要瘋了。
“文琪!又是你,文琪!你個王八蛋,**的畜生!你還要害死多少人!”
能讓一貫斯文的徐光啟罵出這樣的臟話,可見老人心中的怒火。
“嗬嗬,徐大人,咱家最後問你一次,甭管為了那十萬軍民,還是為了你徐氏九族。你究竟願不願意,隨咱家離開?”
王承恩死死看著徐光啟。
徐光啟仿佛渾身被抽空了力氣,深深垂下了頭。
“我……願意。”
“哈哈哈哈!”
王承恩朗聲大笑起來,一把扶起徐光啟。
“徐大人,不……徐尚書,您真是識時務者,為俊傑!”
徐光啟隻感覺羞憤欲死。
他隻能喃喃說道:“王公公,我那徒弟元化……”
“嗬嗬,徐尚書,不勞您的牽掛,他自有安排。”
……
盞茶後。
孫元化坐在另一處牢房中,瞪大眼睛。
因為他看見太監王承恩竟領著恩師徐光啟,往詔獄外走去。
孫元化拖著遍體鱗傷的殘軀,激動的站起身子。
“恩師?師父?您去哪裡?您要被處斬了嗎?王承恩,你個惡賊,要帶我師父去哪?”
王承恩冷笑一聲,根本懶得吭聲,而身後的徐光啟更是羞愧的不敢直視徒弟。
孫元化越發大怒,可惜無濟於事,隻能眼睜睜看他們離開詔獄。
就在他還要狠聲大罵的時候。
一道人影突然出現在麵前。
對方同樣四十多歲,風塵仆仆,但臉上的堅毅之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