劉啟記得昨天秦素婉是去采藥,因此他裝做醫師可以拉近兩人之間的距離,以他的閱曆和對人體結構的了解,治療一些普通疾病沒什麼問題。
“沒錯,我出去采藥遇到了野獸,這才受了傷。”
秦素婉對劉啟的說辭有些懷疑。
“把你昨天采的草藥拿來。”
“你要做什麼。”
“我可以看出他們的藥理。”
秦素婉出去將信將疑地取來幾株草藥。
“左邊那個,研磨之後治療外傷,中間那個治療傷寒,右邊這個。”
“右邊這個怎麼了。”
“長得好看,但是沒什麼用。”
秦素婉看了看這株靈藥,仔細觀察過後發現和書上記的有些許差彆,應該是采錯了。
“先生真是醫師。”
秦素婉眼中露出彆樣的神采。
“先生可以教我如何治病嗎。”
“你不會?”
“不會,我丈夫是醫師,可他外出采藥的時候試藥死了,我隻是看了他留下的兩本醫書,根據書中草藥的圖案去外麵摘采轉一些錢養活孩子罷了。”
“那你昨天給我吃了那麼多草藥?”劉啟記得醒來的時候滿嘴草藥。
秦素婉有些尷尬,她覺得那麼多藥,有些肯定會有效果。
“我想在這裡暫住一些時日,這期間我會教你醫術,但是某些草藥需要你給我提供。”
“好。”
劉啟要來了秦素婉丈夫留下的醫書,上麵有些記載確實晦澀難懂,劉啟讓秦素婉將附近有那些草藥指了出來,劉啟根據這些草藥的藥理搭配出了兩幅方子。
一幅治療外傷,一幅恢複元氣治療內傷,他需要做做樣子,用掉這些藥。
之後的半個月,秦素婉白天去采藥,晚上去和劉啟學習醫術,教一個和教兩個沒什麼區彆,劉啟連秦陽一並教了。
秦陽到底是個孩子,他學到醫術後忍不住和自己的夥伴炫耀,這個村子不大,秦素婉收留了一個陌生男子的事情很快就傳了出去。
這天,秦素婉背著竹簍走到家門口,一個壯漢擋住了秦素婉的去路。
“秦素婉,你不是說你不想找人嗎,現在怎麼把一個陌生男人領回家裡。”
壯漢凶神惡煞的樣子讓秦素婉後退了兩步,秦素婉長相不錯,在這村中也算是有名的美人,不知道多少單身漢子垂涎他,但是秦素婉拒絕了所有人,誰也沒有得逞。
一個死了丈夫的女子能支撐到現在已經十分不易,要知道村子中一些齷齪事不是沒有,但是沒人敢對秦素婉用強,因為秦素婉裝作略懂醫術的樣子,醫師是很寶貴的。
其實秦素婉的丈夫醫術本就稀鬆平常,根本算不上醫師,會的醫術都來自這兩本書。他隻能治個跌打損傷,頭疼腦熱,太複雜的病,他看不了。治不了的病他一般都會告訴病人這個病需要花多少錢,代價有多大,這樣病人就會放棄治療,畢竟是鄉下,村子裡的人舍不得花錢,這也是他不教秦素婉醫術的原因,他不想毀掉自己在夫人心中的光輝形象。
秦素婉就比較直接了,她直接告訴其他人很多病看不了,看個傷寒感冒還行,個彆的藥她總看丈夫使用已經牢記於心了,彆看隻是如此,這在村子裡就已經足夠了,有的村子裡甚至連醫師都沒有。
“那是我的病人。”
“那我也是病人,你也讓我進去。”
壯漢明顯是失去了耐心,既然秦素婉帶了彆的男人,那他也行。
秦素婉臉色一寒:“閃開,彆擋路。”
“裝什麼,過來吧你。”
壯漢伸手準備抓住秦素婉。
啪!
一隻纖細的手掌攥住了他的手腕,壯漢拉扯了一下,卻沒有掙脫。
壯漢看向手掌的主人,是個瘦弱的青年。
壯漢看到劉啟失去的左臂,心想還真是個病人。
“鬆手!”
“注意你的分寸。”
一個瘦子,又是個殘廢,壯漢心中對劉啟頗為輕視。
“小白臉,我給你臉了,趕緊把手鬆開,不然我一會兒卸掉你這隻胳膊。”
劉啟不答,他稍稍用力,將壯漢整個人扔了出去。
“沒事吧。”
秦素婉驚魂未定,她努力壓下心中的驚恐,關心道:“溫先生,你能動啦。”
劉啟點了點頭,他看向跑向街角的壯漢:“這樣的人多嗎。”
秦素婉搖搖頭:“這裡的人還是很好的,我是醫師,醫師是很受尊重的。”
劉啟沉默,他知道秦素婉不容易,隻有靠醫師這個身份才能維持住這份體麵,可是這份體麵,隨著他的到來已經不複存在了。
既然如此,那就換個方法。
“我想在這裡再住一段時間。”
“可以是可以,但是溫先生,我們家不太富裕。”
對於秦素婉來說,吃飯是一筆不小的開銷,秦陽正在長身體,吃的比較多,再加上劉啟,三人消耗的食物不少。
劉啟的生活習性如今和普通人沒什麼兩樣,吃飯和睡覺是都需要的。
秦素婉雖然學了一些醫術,但是還沒有賺錢的機會,畢竟村子裡的人都很節儉,他們認為自己抗一抗也就過去了。
草藥不是總有,特彆是野外的草藥需要一定的生長周期,其實采藥這個營生就是在碰運氣,這也是秦素婉和秦陽兩人一直在溫飽線上的原因。
劉啟自然明白這個道理,因此他不可能去采草藥。
“這你不用擔心,我會給錢。”
劉啟轉身回了房間,秦素婉抿了抿嘴,她總覺得自己剛才說的話有些太市儈。
第二天,劉啟起了個大早,他跟在一些村民後麵來到了一座礦場。
這座礦場是附近村民的主要務工地點,因為礦場提供的報酬要比種地多得多。
“站住!”
前麵的村民進去了,劉啟被攔了下來。
“你一個殘廢來這裡做什麼。”守衛的態度十分輕蔑,但是也不可否認,對於這裡的人來說,有力氣才能活著,劉啟長得就瘦弱,更何況還少了一條手臂。
“挖礦,賺錢。”
“去去去,彆搗亂。”
守衛開始驅趕劉啟。
劉啟抬手按住守衛,守衛難以動彈,還是另外一位守衛見狀不妙過來推開了劉啟。
“得罪了。”
劉啟歉意的對著那名守衛點了點頭。
“行,進去吧。”那名守衛覺得劉啟有點力氣,隻要能乾活,是不是殘廢無所謂。