可他並不想幫這個忙。或者說,他認為鐘許善應當明白這種簡單的自救辦法,若是連這點辦法都想不到,他也不配在自己手下做事了。他杭凜,不需要收留蠢貨來辦事。
李星昭看著那個絕望的燃燒的身影,朝自己撲過來,但無濟於事,她隻稍稍側身,就避開了。
火焰還是把他高大的身軀燃燼了,化成了灰,風一吹,散到空中。
你的確是忠誠之士,隻可能跟錯了人。李星昭在心裡為他悼念。
杭凜冷哼一聲,舉起手中的劍,親自衝破火陣。他先脫去外衣,頂住火牆,接著飛快破空而出。他動作行雲如水,拋去外衫,沒有任何被業火灼燒的地方。
他持劍,對著李星昭問道:“你是從哪裡學的業火流?”
“你是我什麼人,管的著嗎?”李星昭以杭雲川的口吻說道。
“我可是你的父親!”杭凜正色道,眉毛豎起,看模樣是真的怒了。
“你都要取我的命了,憑什麼認作我爹?”李星昭不堪示弱地回敬道。
“你不是他,你究竟是什麼人!為何要護著他?”杭凜終於確信,眼前的杭雲川不是本人,而他至高無上的權威受到了挑戰。
李星昭不理他,隻是從懷裡取出一遝符紙,正欲擲出,隻見劍光一閃,她的手指連著符紙一起被砍成兩半。
杭凜的劍鋒一轉,對著李星昭的胸膛刺進去。李星昭伸手,取出最後一遝符紙,在他的劍刺到最深處的時候,把符紙點到他的胸襟上。
她手指一勾,煙霧散開,接著後退,把劍刃從胸口抽出來。
傷口很快就開始愈合了,斷裂的手指也紛紛長出來。方才對決,她已經交出自己全部底牌,再纏鬥下去,她不是杭凜的對手。
趁煙霧還未散儘,她立刻脫身逃跑了。
杭家家主,這個男人令她不寒而栗。
他可怕的不是修為,儘管他的修為也是上乘水準,可圈可點。可他真正令人害怕的,是他的心性。
他竟然口口聲稱自己是杭雲川的父親?究竟是什麼樣的父親,才會對孩子下這樣的死手?
她不禁在想,若麵對他的不是自己,而是杭雲川本人,可能早就是一具死屍了。
杭凜手上的劍,從頭到尾都沒有抖過一下,哪怕麵對和杭雲川一模一樣的臉的自己,也沒有似乎的錯愕,隻是堅定不移的狠下死手。
更彆說他是如何對待鐘許善的,鐘許善即便無功,也不算有過,至少忠心可嘉。他竟也不出手相救一下,隻是冷眼旁觀。
李星昭無法理解,她隻覺得汗毛倒豎。她遣走了宋枝,讓她把情況先報告給杜統領。
東方未晞,空氣中透著涼意。李星昭往客棧的方向急走,她的呼吸不自覺地急促,額頭的汗浸濕了的她的秀發,一綹一綹的,貼在額頭上。
當她推開門,看到依舊癱軟在八重鎖中的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