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尤其是感到落到自己頭發上,那帶著溫度的手掌,更是全身都有些僵硬了起來,百般不自在。

秦子恒卻並沒有察覺出來,麵前小孩的僵硬,頭一次與弟弟這般近距離親密接觸的他,忽然找到了一種做哥哥的快樂。

尤其是看著仰著小腦袋,大眼睛黑黝黝看著他,似乎有些迷茫卻分外乖巧的小孩,那種長兄的責任感更是油然而生。

秦子恒受宸王親自教養多年,雖然隻有十二歲,但心智怕是後世二十幾歲的大人,有的都未必能比得了。

弟弟縱然不說,他也能猜到,為何這麼小的孩子能夠一個人跑出來,當下也並沒有再問什麼的打算,而是拉起秦子軒的小手,便往錦文閣走去。

而自從遇到這個兄長之後,就覺得一切發展都有些玄幻的小孩,也隻能是默默的跟著,隻是心中卻不免越發的疑惑。

宸王對這位世子哥哥的寵愛,這幾年來,他看得可是清清楚楚,那約莫等於,對方就隻有世子哥哥一個孩子,其他的都是從垃圾桶裡撿來的。

若是旁的什麼王府裡的世子,還需要去關愛一下幼弟,做出一副兄友弟恭的模樣,那對方可以說是完全不需要。

甚至於宸王本身,也不願意世子與旁的孩子有過多的接觸,似乎生怕他們會害了他的寶貝兒子一樣。

那種對其他孩子的防備,和獨獨對世子的寵愛嗬護,每每看到,秦子軒都忍不住想吐槽。

既然不喜歡彆的孩子,害怕他們威脅到世子的地位,那乾嘛還要生,若是不生,他應該還在二十一世紀做他的小祖宗被人哄著呢,哪裡會跑到這裡爹不疼娘不愛的。

秦子軒心中的疑惑,秦子恒自然是不知道的,他牽著弟弟那胖呼呼的小手,感受著小孩子獨有的溫度,心裡隻覺得暖洋洋的。

隻可惜,這溫馨的氣氛,在看到錦文閣的模樣時,瞬間就變了。

先前便已經說了,宸王眼中除了自己的寶貝兒子以外,其他孩子都好像從垃圾桶裡撿來的,是會威脅到自己寶貝兒子地位的存在。

是以秦子軒一出生,就被一個人扔到了這錦文閣,說是錦文閣,文字叫的好聽,其實就是王府最偏僻角落的一個小院落,早就破敗不堪了。

主人家都這般態度,府裡的奴才自然是會看眼色的,對這位不受寵的小主子,自然不會太過上心,一應的用度便越來越差,這錦文閣自然也是越來越敗落。

伺候的下人,也是各種托人找關係的離開,實在離不開的,被迫留下照顧一個不受寵的主子,還會時不時被旁的下人欺負,那自然也不會對這個小主子有多上心。

是以秦子恒看到的,不隻是一個破敗的不像是在王府裡的院落,更是幾個在院子裡懶懶散散,偷懶睡覺毫無規矩的太監侍女。

平素被宸王親自教養的秦子恒,乍一見這不成體統,全然沒有規矩的一幕,自然是眉頭緊皺,一股怒氣便湧了上來。

“狗奴才,主子麵前還敢躺著,還不快滾起來!”

旁邊伺候秦子恒多年的太監,都不用瞅自家主子的神情,就連忙帶著幾個侍從上前,將那幾個偷懶沒規矩的太監侍女給踹醒,押著跪在了地上。

驟然之間被人連打帶罵的弄醒,這些早已經閒散慣了的下人,一個個都是下意識的便想發火,在那裡不停的掙紮,口中更是汙言穢語不斷。

不過在瞅見冷著一張臉,眼帶寒芒看著他們的秦子恒時,都下意識的打了個寒顫,連忙老實的跪在了地上,再也不敢掙紮,一個個嚇得渾身發抖,卻連求饒的話都不敢多說一句。

往日裡被他們拋到腦後的規矩,似乎一下子便全都想起來了,丁點不敢違背。

他們平日裡敢在秦子軒麵前放肆,那是因為對方不得寵,可秦子恒,那可是府裡的世子,是府裡真正的少主,他們再敢放肆,那就不隻是自己找死了,還會牽連家人。

雖然已經來到這個世界多年,早就知道人情冷暖,世事人心,但眼瞧著這些下人在自己麵前,和在秦子恒麵前那截然不同的反應。

還是讓秦子軒忍不住有些自嘲,連帶著握著秦子恒的小手都不由得緊了緊,他這個所謂的主子,還真是沒用的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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