原本是糾紛自焚案,這會兒倒成了家事。
一時間,他腦子也有些轉不過彎來。
趙鏡姝道:“自焚這件事情來得突然,相信阮月一定還有很多首尾沒有解決完,大人你讓人去仔細盤查必定是能查出來的。
至於阮月到底是不是苛待庶出子女這也好辦,讓人多番打聽必定能打聽個所以然來。”
她目光一黯,隱晦地看向夏霍,意有所指:“夏大人,您說對嗎?”
夏霍猛的打了個寒顫,他眼珠子轉來轉去,下一瞬目露凶光,竟凶殘的一巴掌甩在阮月臉上。
啪的一聲,阮月被打得猝不及防,整個人都懵了,一口紅血噴出。
她捂著臉呆滯地看著夏霍:“老、老爺,你打我……”
“我打的就是你,沒想到你竟這般對待我的親女,虧我一直以為你是個賢妻,卻不想背地裡竟為了一己私欲這般對待我女兒,你這是要將我這個當父親的置於何地。”
夏霍一副怒不可遏的樣子。
阮月也不是傻子,看著夏霍這架勢就知道他是想讓自己全權擔下這個罪名。
可憑什麼,當初這個計劃本就是他想出來的,也是他想巴結葉家的人升官發財,現在事情敗露,他竟讓自己承擔這一切。
夫妻本是同林鳥,大難臨頭各自飛。
阮月起紅了眼,說什麼也不願意讓他如願,就算是死,也要拉著這死老頭子陪葬才行。
“夏霍,你想棄軍保帥,嗬嗬,你彆忘了這個……”
“啪——”
沒等對方說完,夏霍又一巴掌甩過去,“閉嘴,你不顧咱們的一雙兒女的前程做出這種醜事,甚至還誆騙我,你讓我如何原諒你。”
原氣衝衝的阮月頓時泄了氣。
是啊,她還有一雙兒女,現如今她已經是鐵板上的罪人了,若是夏霍也獲罪,那她的兒女就真的沒前途了。
想到此處,阮月猛地看向趙鏡姝。
少女的臉如同大雪天裡的迷霧,令人看不見其眼底情緒,但又讓人覺得冷。
是趙鏡姝,她剛才是故意提醒夏霍,讓他舍棄自己。
不然憑她這張舌燦蓮花的嘴,說不定還真的能糊弄過去。
可夏霍的反水,讓她再也沒有了翻身的機會。
“看來這整件事情都是你弄出來的。”史正朝多少也察覺出不對,也知道事情沒有表麵這麼簡單,但這是家事也沒辦法分清。
總不能讓夏家一家子都被釘在恥辱柱上吧,太不人道了。
再有當代的庶出子女也的確是沒地位,在強盛的家族裡貧苦出身妾室生的孩子,也沒少命喪嫡子女手上。
所以史正朝就隻能和稀泥。
阮月最後一個人承擔了全部罪責,而夏霍這個始作俑者則是美美隱身,甚至充當一個無辜受誆騙的受害者。
阮月因為損害首輔府名譽、趙鏡姝清譽被罰其賠償首輔府三百兩,趙鏡姝兩百兩,之後被流放出京城,五年不得回城。
這件事情就這麼落幕了。
夏霍不敢多呆,帶著阮月跟那一個黑骷髏架子連忙跑出了大理寺。
灰溜溜的,如同過街老鼠。
在出了大理寺,趙鏡姝下意識左顧右盼,不自覺地尋找那個人的影子。
而在這時,一隻手忽然拍了拍她的肩膀。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