天,在此刻也徹底亮了。
行駛了很久後,貨車載著眾人終於安全避開了屍潮。
在得知目前是安全的情況下,貨車停下來安頓,開了很久車的年輕女人也得以休息。
我從麵善女生手裡接過依舊昏睡的季容容,她的狀態依舊沒有任何好轉,我翻了翻斜挎包,裡麵隻有兩片消炎藥,沒有退燒藥了。
我身旁那位麵善的女生擔憂的說:“你,你好我叫於佳佳,這個孩子她發燒得很厲害,如果不能及時退燒的話,她的情況會變得很嚴重的。”
我麵色凝重,拉開季容容雙肩包開始翻找,但她的包裡也沒有可以退燒的物品,我隻能拿出一瓶已經喝了一半的礦泉水,小心翼翼喂給已經燒迷糊的季容容。
所有人此刻都是又渴又餓的狀態,當他們看到季容容包裡有不少的食物和水時,一個個眼睛都黏在雙肩包上。
他們時不時伸出舌頭舔一下乾裂的嘴唇,轉而又將渴望的目光看向我,就好像在說,你看我們都快餓死了,你就不能拿出來分我們點。
而我感受到他們的意圖,隻是淡淡道:“彆想了,這些食物是這個孩子的,是不會給你們的。”
眾人被我看破小心思,有的捂著饑腸轆轆的肚子低頭不語,有的則是心中不忿,認為我假清高,背地裡不知道怎麼琢磨著偷吃呢。
我察覺到這些個彆人的情緒變化,聲音依舊淡淡,讓人聽不出喜樂道:“有些人與其在心裡偷偷罵我,還不如趁現在出去挖些野菜啃點樹皮呢,雖然不好吃,但至少餓不死不是嗎?”
我的聲音不大,但足以讓每一個人聽到。
被我說中的人頓時臉色漲紅,想不明白我到底怎麼知道的。
我收起了水瓶,不再給季容容喂水,我蹙眉看著依舊沒有絲毫好轉的季容容,心中擔憂萬分,心中下了決定,不能再和這幫人耗下去了,必須快點送季容容回她爺爺那裡接受治療。
我收拾好背包,抱起季容容就跳下了貨車。
於佳佳見我下車,朝我問道:“你,你要抱那孩子去哪裡啊?”
我不解地回頭看向她,道:“當然是離開這裡。”
一聽我要走,有的人急了,一個看起來人模狗樣兒的精英男出口道:“等等,你走了我們怎麼辦?”
我更不解了,反問道:“我是你們的保鏢嗎?”
一句話直接問住精英男。
他也意識到自己未免有點強詞奪理了,梗著脖子繼續道:“好歹你也救了我們,萬一我們又遇到什麼喪屍或者惡徒出了事怎麼辦?那你不就白救了?”
對於精英男的強詞奪理,我隻覺得無語,果然這個世界上的極品隻會多不會少,我說道:“你自己沒有手嗎?自己不會反擊嗎?就隻會依賴彆人的強大活著嗎?”
精英男有些惱了,他氣急敗壞道:“你以為我不會反抗嗎?要是我反抗成功我還會被抓到這裡嗎?我可不像你一樣有強大到可以保護自己的能力,我隻是一個想要活下去的普通人而已。”
精英男這番話出了所有人的心聲,對啊,他們沒有強大的力量,隻是想要在這末世中尋求一絲生機的普通人罷了。
我輕笑,道:“可是弱肉強食,才是如今的生存之道啊。”
我轉過身,走向馬路邊的樹林深處,說出了最後一句話:“彆天真了,沒有人會一直可以保護你的。”
我漸漸走遠,但卻沒有一個人敢再叫住我。
隻有魏清看著我逐漸沒入樹林的身影,握緊拳頭一咬牙,也從貨車內下來,跌跌撞撞地跟上了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