看了下信封,卻是朱少辰從首裡寄來的,想想自己的親朋好友之中也隻有朱少辰知道自己在金瀾灣了。
信封頗厚,打開才發現是兩個信封夾著一頁信紙。李明鍇先拿起了最上麵的一個信封,信封是完好的,上麵用娟秀的娟秀寫著收寄件人的信息,看起來是個女孩子寫的。仔細一看落款,卻是聶明玉。李明鍇一捂腦門,他到了第七艦隊之後,幾乎都是在連軸轉地做各種計劃書,徹底忘記了和聶明玉約過互通書信這事兒。
他連忙拆開了信封,信件大意是聶明玉已經畢業,分配到了島城的海軍療養院,另外嗔怪李明鍇是個大糊塗蛋,留下的通信地址是學校,以至於無法保持通信,她還是找了同校的徐鳳娣,也就是那天舞會上朱少辰的女伴,問到了朱少辰的地址把信給轉過來了。並告誡李明鍇必須遵守承諾,兌現之前說好的飯局,並要與她保持通信雲雲。在這個時代,並不如後世那麼開放,如果女孩子主動給男方寫信,幾乎就等於這個女孩子心有所屬了。看著信件上娟秀又帶著一絲剛毅的字跡,那個漂亮又英氣十足的女孩子就仿佛站在李明鍇的麵前,他幾乎想馬上拿起紙筆回信了。
不過想了想,他還是先打開了夾在兩封信中間的信紙。這是朱少辰寫給他的。“明鍇兄,見字如麵,海軍學院一彆已近兩個月,一直沒有收到你的消息,不知你在近況如何?想來是頗為忙碌。弟近日在首裡甚好,勿念。近日收到托付轉交信件兩封,一封是聶明玉小姐的,一封則是你的家信。如何決斷,全憑你自己斟酌。再啟:聶明玉小姐是個好姑娘,你一定不要錯過啊,勿忘勿忘!”
看完這封信,李明鍇拿起最下麵那個信封,遲疑了許久,終於拆了開來。
信是他母親寫的,李明鍇一口氣讀完後,用力地攥住了信紙,陷入了沉思。李明鍇的家族是南雲的一個大家族,家中以經營煤礦為業,數代積累,到了李明鍇父親這一代,生意做得愈發興旺,稱得上是富埒陶白了。李明鍇父親是家中長房,隻有李明鍇一子,自然期待他繼承家業。沒想到李明鍇從小對做生意根本沒有興趣,卻是一心隻想參加海軍。更是在十八歲不顧父母斷絕關係的威脅,離家出走報考了帝國海軍學院,在海軍學院的五年中,此間除了三節兩壽寫信回家問候報平安之外,竟是從未回家。而他的父親性格也是頗為固執,明知兒子的地址,也從未回信。這次他的母親來信,卻是告知李明鍇,其實他的父親頗為掛念從軍的兒子,近年來身體每況愈下,已不再執著李明鍇繼承家業一事,家族生意儘已托付族中兄弟和子侄,希望李明鍇勿念前嫌,儘快返家,以解父母思念之情。李明鍇穿越到這個世界已經半年多了,隨著對這個身體熟悉,這個身體原來的記憶也開始慢慢融入了他的腦海成為他的記憶的一部分。如果沒人提起,倒還不以為意,此時看到這封家信,對尚在原時空的父母思念之情和這個身體的記憶慢慢融合,他似乎覺得數千公裡外的春城,有一個叫做家的地方正在等著自己回去。
想到這裡,李明鍇已經沒有了給聶明玉回信的心情,匆匆將幾封信件折好,便轉身收拾起行囊來。
“鵜鶘”式運輸機降落在春城已經是下午1點,李明鍇到帝國海軍駐春城聯絡處報到後,婉拒了聯絡處那位中校的接風宴的邀請,匆匆走出大門,叫了一輛人力車,按照腦海中的記憶說出了一個地址。
10分鐘後,李明鍇站在了位於春城市中心的一處大宅門前,猶豫了片刻,上前敲響了門環。
“誰啊?來了!”隨著一個操著春城方言的男聲,大門吱呀一聲從裡麵打開了。“長官,您找誰?”一個穿著灰布長衫的老漢詫異地看著麵前年輕的軍官。
“段伯,是我啊。”李明鍇一眼認出了眼前的老管家。
“少爺!”被稱為段伯的老管家愣了一下,用力地揉了揉眼睛,隨即驚喜地喊了起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