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才發現兩人一頓互相傷害,結果都喝了不少酒,陣地也從吧台轉到了起居室壁爐旁邊。
這家酒店的壁爐居然不是裝飾壁爐,火焰搖曳,火光輕閃,映照著外頭無邊無際的大雪,大雪則映照著天地亮堂一片。
遙遙遠遠的天空掛著許多明亮的星星。
有一顆最大最亮,在夜空中熠熠生輝。
悄悄輕輕搖晃酒杯,忽然說:“你知道沙發是怎麼回事嗎?”
?
儷之州坐在壁爐旁的搖椅上,認真看著悄悄,似乎在她訴說。
她今天喝了不少酒,窩在沙發上單手抱著膝蓋。
“我小時候有次受邀去同學家裡生日會,那個同學家就是那種海綿沙發,配套著紅木鑲嵌大理石茶幾,同學媽媽笑著端出飯菜,她爸爸下班拎回一盒生日蛋糕。還從公文包裡拿出一個洋娃娃送給她。”
儷之州放下了酒杯。
她盯著外麵,低聲呢喃。
“那時候我才知道,原來一個溫暖的家是那樣的:有爸爸,有媽媽,歡聲笑語。奇怪的是連他家的燈都是橘黃色暖洋洋的,我家的燈卻永遠是冷冰冰的白熾燈。”
她像是在喃喃自語,又像是在跟儷之州解釋:
“現在回看,海綿沙發和紅木大理石茶幾很土很古早,可是在我心裡,那就是最好的。我固執地認為,一個溫暖的家,就應該這樣。”
“所以我賺到第一筆錢做的第一件事,就是去買了這樣一套家具回來擺在了家裡。”
屋裡燈光昏暗,火光忽閃忽閃,照著她臉上的淚珠晶瑩。
儷之州起身,走到她麵前,而後蹲下身子。
讓自己的眼睛能夠平視悄悄的眼睛。
他鄭重地,若有其事的道歉:“對不起,悄悄。”
“我不知道。”
我不知道原來是這樣的。
如果知道我一定不會傷害你。
悄悄搖搖頭:“沒關係,誰能想到我有這樣的怪僻呢。”
她甚至還大度地拍了拍身邊的沙發:“彆蹲地上。”
儷之州沒有,他就勢坐在了地上,背靠著沙發坐墊。
“其實我爸爸是陳良言,他出身臨海市世家陳家,到他這一輩陳家已經敗落了空有個世家的名號,家族裡早就拿兒女的婚事做籌碼,尋找臨海市裡的暴發戶。”
悄悄嘲諷一笑:“陳良言一眼就瞄中了身為富家獨女的我媽媽,騙她生下我,而後用各種花言巧語哄騙她的財產。”
“我外公家破產,陳良言立刻婚內出軌跟白婉勾搭上,毫不猶豫舍棄了已經成為了麻煩的我媽媽和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