薑婉妤初時並未領悟其意,稍後方才恍然大悟,原來他是在暗諷自己有病。她頓時氣結,對著他的背影大聲喊道:“你才有病呢!”
剛想去追,竹沁匆匆跑過來喚道:“小姐。”
薑婉妤詫異道:“你怎麼過來了,不是讓你先回去嗎?”
竹沁憂慮地答道:“我一個人回去,讓老夫人知道了,咱倆怎麼交代?”
看這情形,是沒法找梓炎了,因為祖母說午膳前必須回去,否則下次不讓出門了。
薑婉妤不禁感歎,回來一點也不好,薑家的規矩真是太多了。而她也確實要趕回去,給祖母配香。前幾日祖母晚上有些燥熱睡不好,用了她的香後,一覺直到天明。
那天趁著祖母高興,薑婉妤順勢提了嘴母親的遺願,祖母聽後若有所思,隻說不合規矩,不合禮數等。雖沒一口答應,但是也沒有完全拒絕。
薑婉妤心知,母親的遺願是指望不上那個見不到麵的爹了,隻能寄希望於祖母了。
梓炎回到府中書房,藍恩緊隨其後,麵帶笑意地問道:“將軍,你真和那位小姐住了一個月?”
梓炎深沉看他一眼,“我在定興的記憶中,並無她的身影。”
藍恩撓了撓頭,麵露困惑之色,“可是,她說的好像也都是您真實發生的,您確實負傷,也確實在定興住了一個月。”
梓炎坐下,深吸一口氣,閉目沉思,“正因如此,她更加可疑。”
藍恩恍然大悟,“哦,那她是那邊的人?”
梓炎睜開眼,“不清楚。”
藍恩隔著書桌,將腦袋湊近梓炎,“不是真失憶了吧?”
梓炎拍了下他腦門,問道:“你是不是最近太閒?”
藍恩立馬捂著腦門蹦好遠,嘻嘻笑道:“你要是真失憶了,你可對不起人家姑娘,老夫人這成天張羅你婚事呢!”
梓炎按了按太陽穴,眉頭緊鎖,他也很頭疼,他幼年喪父,母親雖無太多見識,卻為他操碎了心,從無懈怠。可是婚姻之事,母親實在是鑽牛角尖了。
藍恩也一副無奈的樣子,對梓炎說:“我聽說啊,薑閣老那個女兒脾氣大得很,還一心想嫁太子,人家根本不想嫁你。”
“那最好不過。”
藍恩又出主意,“不如,您和老夫人說,把上午那個女子娶了吧,你倆都私定終身了。”
梓炎拿起一本書向藍恩扔去,藍恩身手敏捷地躲過,那書卻飛向門口,隻聽“哎呦”一聲,正是藍老夫人的聲音。
梓炎急忙起身,藍恩聽到後也是快速去撿起書。隻見張嫋嫋攙著老夫人緩緩走進書房坐下。
梓炎和藍恩向老夫人行禮問安。隨後,藍恩識趣地退下。
“炎兒,你傷勢如何了?”藍母關切問道。
梓炎微微低頭,恭敬地答道:“回母親,已無大礙,勞您操心了。”
藍母慈愛地看著自己的兒子,“兒再大,走再遠,做娘的也是要操心的。”</p