薑婉妤輕輕放下酒杯,目光深邃:“萬事皆有因果,她今日所受的苦,皆是往日種下的惡因所致。今日她見我時,仍是憤憤不平,我看她定不會就此罷休。”
梓炎見她如此說,臉上浮現一抹溫柔的笑意,他再次為她斟滿酒:“我已派人暗中守護你的鋪子,你大可放心。”
“我不怕她的。”兩杯相撞,她抬起頭,眼中閃爍著狡黠的光芒,“這麼說,藍將軍是支持我經營鋪子了?”
梓炎點頭,眼中滿是寵溺,“隻要你高興。”
薑婉妤聽到他的回答,說沒有內心一震那是假話。但凡有些臉麵的男子,都不會允許自己的夫人拋頭露麵做生意,更何況是朝廷的將軍。故而薑婉妤調侃道:“藍將軍就不怕彆人在背後議論你?”
梓炎輕笑一聲,吞下口中的食物後,無奈地聳聳肩,“那有什麼辦法?我說不讓你開了,你就真能關鋪子?”
“不會。”
——
夜風微涼,月亮似與雲層玩著捉迷藏的遊戲,時隱時現。
薑婉妤滅掉了屋子裡的大半燭火,取出香爐,放上些凝神安眠香,然後才緩緩往床榻走去。蹬上了床榻,她欲往床鋪裡麵爬去。藍梓炎倚著靠枕方下手中的書卷,伸出一手,如同捕風般巧妙地勾住了薑婉妤的腰,將她溫柔地拽入自己的懷抱。薑婉妤猝不及防,整個人趴在了他的胸前,長發如潑墨般散落,與他的衣襟交織在一起。
藍梓炎順著薑婉妤的長發,輕撫著,他低聲問道:“最近我不在家中時,母親可有為難你?”
薑婉妤仰頭,圓溜溜的眼睛看著他,她不明白藍梓炎為何突然這麼問。
藍梓炎見她如此,心中不禁歎了口氣,“母親她……總是事事以我為先,做事情會比較激進,你彆理會,萬事有我。任何事情你都可以和我說。”
薑婉妤聞言,心中一陣暖意,但更多的是疑惑。她實在不知道藍梓炎要說什麼,最近幾個月她除了陪梓炎一起去後院,平時,她與後院的人幾乎沒有什麼交集,何來為難之說?她不禁好奇地問道:“你究竟想說什麼?”
藍梓炎見她仍舊不明所以,心中不禁有些急躁。其實,他一直對那封休書的事情耿耿於懷。起初,他見到那封休書時,心中充滿了憤怒,責怪母親行事過於草率,導致他對薑婉妤心生愧疚,言行間不自覺地帶著討好之意。然而,後來他發現薑婉妤對此事似乎並不在意,這讓他更加生氣。在他看來,這說明她根本不在乎那封休書,那不就是不在乎自己嗎?以至於越想越生氣。
他深吸一口氣,見薑婉妤遲遲不上道,終於忍不住直接問道:“我在說那封休書的事情。”他的聲音中帶著一絲不易察覺的緊張與期待,仿佛在等待薑婉妤的反應。
薑婉妤聞言,猛地坐起身來,目光炯炯地盯著藍梓炎。難怪她之前翻遍了整個屋子都沒找到那封休書。聽這意思,休書肯定是在他這裡了。“偷竊者是要行杖的,你屁股不疼了?”
藍梓炎臉色一沉,聲音中帶著幾分不悅:“你拿到休書為什麼不和我說,為什麼不交給我?是不是存了彆的心思?”
當然是存了彆的心思,但是這個能和他說嗎?她輕咳一聲,掩飾住心中的慌亂:“我當時隻顧著照顧你了,哪還有心思去說這些。後來休書找不到了,也就那樣了。”
藍梓炎顯然並不相信她的解釋,他再次將薑婉妤緊緊地摟入懷中,抬起她的下巴,迫使她與自己對視。他的目光深邃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