謝珩臉上僅有的笑意悄然消失:“你就這般在意他?”
“他對我來說是很重要。”
“有多重要。”
“重要到,可以讓我不惜性命去找尋他。”
謝珩不知為何生氣,胸腔有股莫名壓抑,讓人不爽。
他本意想將謝文忠告訴他的消息講給葉清宜,如今看她這副態度,謝珩心中不爽,便不想再說。
謝珩再次抓住她白皙的手腕,帶著臉上鮮有的火氣怒視她:“他到底是你何人!即便是死了都讓你這般惦記!”
“謝珩!你住口。”葉清宜欲要掙脫,但這次卻不同方才那般容易掙開。
林擎是她生父,她不許任何人這般不尊重他。
世人都道他是叛國亂臣,她始終相信林擎不會做出這般有辱門楣之事。
“葉清宜,你給我記住了,你生是謝家的人,死了化作厲鬼也擺脫不了這層枷鎖,你心中若是念著他,當時又為何坦然的替葉清婉嫁進來!”
她不知謝珩因何而怒,隻當他是因自己無意闖入目睹他身子而氣憤:“你胡說什麼,我們的婚事本就是長輩間的互贏互利,何時由得自己做主。”
“你……”
他卻也無話可說。
她說的沒錯,人是他自己看上的,也是他自己要娶的,那聖旨上所要賜婚的人,也是他讓父親去求得,她自始至終什麼都不知道。
就如葉懷謙告訴她的那般,這場婚姻隻是謝文忠與葉懷謙結盟下的犧牲品。
葉清宜看的很清楚,可他為何這般生氣。
“現下我隻要求你一件事。”他用命令的口吻道,“放棄調查林擎的一切線索。”
她掙紮的沒了力氣,乾脆放棄:“絕無可能。”
謝珩從未見過她這般堅定的眼神,似是告訴他,即便她再渺小,也絕不會在此事上低頭。
他心中窩火,卻又拿她沒轍。
謝珩甩開她的手,姑娘因他的力度後退幾步:“給我出去,彆讓我看見你。”
葉清宜湧上來陣陣委屈,想哭,卻強忍著不能哭。
這世道艱辛,哭是最無用的法子。
她些許哽咽,眨了眨眼無措的說:“出,出哪兒?”
“我的意思是。”怕他不理解,她便解釋,“你是趕我出房門,還是出府?”
謝珩無奈的看著她:“……”
—
回了書房,謝珩滿腦子都在回想葉清宜方才說的話。
林擎是對她非常重要的人。
還是個已死之人。
他這時冷靜下來。
林擎為國大戰時,乃明惠帝在位期間,如今是永樂十八年,這般算下來也是同葉懷謙和謝文忠一般年紀,如此,林擎或許是葉清宜父輩的親戚。
他真是糊塗了,和一個死了那麼久遠的人較真什麼。
回想這姑娘那般堅定,許是這人對她非同一般。
程七站在一旁侍候,瞧出謝珩狀態不對,他疑問道:“大人今日臉色欠佳。”
他提筆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