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本無意管轄此事,皇上交給他徹查張洲一案,私下調查那批火器的走向,他的直覺告訴他,偷走火器的那些人,很有可能是殺害張洲的凶手。
而這些人為了阻礙他們調查,竟膽大妄為的綁架葉清宜。
他知道,這些人並不簡單。
“張府傳出張大人被害後,我便想離去,這時候卻看見張夫人匆忙進了張大人被害的那間屋子,她似乎從裡麵拿了件東西,很快又出來,可此時張大人早已遇害,她竟能如此淡定的取了東西便離開。”鄭小梅繼續說著,“我那時隻想離開,並未多事。”
謝珩眉頭緊蹙:“你懷疑是張夫人所為?”
“是,他們夫妻並不和睦,我們平時來府上的時候,便能聽見他們在房內吵架。”她喉嚨乾涸,不自覺吞吞口水濕潤嗓子,口中帶著血腥,“可張大人為了名聲便對外聲稱夫妻恩愛,琴瑟和鳴。”
“你說的這些可有何證據?”
見他質疑,鄭小梅極力證明:“我親耳聽到,他們似乎是因為百花樓的一位女子起的爭執,張大人與一位叫金蘭的女子交好,被張夫人發現,二人才起了衝突。你若不信,去百花樓一問便知。”
謝珩心中猜疑。
莫不是張洲通奸一事被夫人發現,所以才狠心將他殺害。
謝珩深思時,房間外的走廊中傳來陣陣腳步,他示意方雲丞將桌上的東西收起。
隨後,來人依禮拜見:“大人。”
見是程七,謝珩沒在意,“你怎麼來了?”
“大人,夫人此刻正在外麵等您。”
謝珩怒視他一眼,似乎眼神中已經在說:為什麼帶她來這種地方。
可程七也沒轍,對於葉清宜,他若是不遵,怕是會牽連葉清婉。
謝珩的無聲警告被鄭小梅看在眼裡。
鄭小梅話裡不知是自嘲還是諷刺:“謝夫人,原來是葉家的二小姐。”
她將此事帶到對方身上,手上的鐐銬束縛著四肢,她沒有其他動作:“我在想,若是這二小姐被人無端殺害,葉大小姐會不會同我一般,手刃這狂徒為妹妹報仇?”
她隻是做了尋常人都會做的事,隻是不知,若是葉清宜被人殺害,葉清婉會不會為她報仇。
大戶人家的尋仇方式,怕是與她不同。
此事帶入到葉清宜,謝珩明顯變得臉色,這是鄭小梅想看到的,她想知道謝珩會怎麼處置,會不會想現在這般鐵麵無私。
謝珩站起身欲要出去,聽聞此言他停了腳步:“她和你們不一樣。”
鄭小梅怒火爆發,似是癲狂:“同是女人,有何不一樣?!”
女子動作掙紮著,被一旁看護的錦衣衛按倒在地。
她依舊不死心,事到如今她從不覺得自己是錯的,剛才的交代她甚是平靜,現下卻似是瘋婦般糾纏不休。
謝珩未曾轉身回頭,留下簡短的一句話:“她有我護著。”
隨後,便揚袍離去。
……
半個時辰前。
程七扛不住葉清宜的威脅,最終還是妥協了此事,在府內找了位轎夫來趕馬車。
葉清宜一事許久未見他,擔心他身上的傷,可總得有個正大光明的理由,於是找人做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