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一向對他放心。
謝文忠眸子陰暗,不同謝珩,許是年長資曆深,他的眼神讓人看不出內心的真實。
接著上句,謝文忠又補充道:“我心存顧慮的是,葉清宜。”
“……”謝珩一愣,隻是有些驚奇,倒並未太過驚訝,“您知道她是……”
他知道,謝文忠遲早都會知曉此事。
葉清宜冒大不韙嫁入謝府,此事若傳出去,勢必會成為彆人的把柄。
謝珩一口驚恐懸在喉嚨裡。
“此乃欺君之罪,若是下了決心,這個秘密就要永遠守口如瓶。”若非看在謝珩是真的喜歡,謝文忠不會這般冒險,“既然我能知道,彆人若想查,也定然能查到線索,此事事關重大,莫要讓人抓了把柄。”
“是。”
再者,此事想來葉懷謙更為擔心才是,縱容女兒假冒身份嫁給謝珩,此事若被人發現,首先倒黴的便是他們葉家。
謝文忠問:“若她是葉清宜,那心儀裴修之人便不是她?”
“裴修知曉她替嫁一事,欲要威脅葉清宜向孩兒求情以此來達到救李哲的目的,此事被擋下來,他惱羞成怒沒再提及此事。”
“不管怎麼說,葉清宜既嫁進來,便是我們謝家的人,就算是做錯了事,也容不得旁人欺辱半分。”
錦衣衛指揮使,怎的那般容易讓人欺負,哪怕是葉清宜被人說上幾句,他都不會輕易作罷,莫要提被人羞辱。
偏巧謝珩還是入了錦衣衛,兩人為父子、為同僚,脾氣秉性彆無二致。
謝文忠又道:“你若有需要就開口提,我們做的便是這危險差事,受傷是在所難免,若是千鈞一發,保住自己的性命才最為要緊。”
謝珩愣了愣。
這些話看似尋常,可謝珩極少聽到。
他們皆是冷漠涼薄之人,互相靠在一起,隻會越來越沉淪。
謝文忠說完也沒再多留,囑咐一句讓他好好歇著便走了。
程七從百花樓得的消息如實告訴謝珩,而百花樓確實有位金蘭姑娘,此人賣藝不賣身,自小孤苦,以賣技為營。
金蘭容貌秀麗,是位清冷佳人,隻因替父親還債才被賣到這百花樓,她死也死過,逃也逃過,失敗的次數多了,她便沒了掙紮。
這些消息程七混在從中打聽仔細,隻因未收到謝珩進一步行動的命令,便也沒輕舉妄動,隻是讓人盯緊她。
若非他因風寒耽誤,此刻隻需將人抓了嚴加審問,隻要金蘭承認與張洲有私情,便能證明鄭小梅所言不假,也有一定可信度。
隔日,謝珩風寒未好便被召進宮。
生病一事絕口不提,皇上問什麼,他便答什麼,與從前少了些伶牙俐齒。
謝珩將李哲所犯之事如實報給皇上,聞此,朱棣大怒,他主張以德治國,以理服人,以法判罪,上至朝中大臣,下至窮苦百姓,無一敢藐視律法。竟未想到,李哲身為禮部郎中之子,竟會做出如此喪儘天良的畜生事。
李華坤為了兒子幾乎跪儘皇上,求儘官員,依舊無人敢插手此事。
聽謝珩這樣說,他一怒之下下令將其遊街一旬押往刑場斬殺,以儆效尤。
聖旨一出便在宜州城傳開,也鬨得沸沸揚揚。
李華坤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