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此事不假。”
“張夫人知曉你們私通,故而與張洲起了爭執,此事你知與不知。”
“知曉。”
他未想到金蘭回答的這麼爽快,問題越問越深沉:“張洲之死,是何人所為。”
她不像方才那樣答了:“到底何人所為,這個問題謝大人恐怕不該問我吧?”她身上未有半分恐懼緊張,似是尋常談話:“您問了,我如實答了,其他的小女子確實不曾知曉。”
“大膽,誰給你的但子敢和大人這麼說話!”程七嗬斥道。
金蘭被吸引了目光,眼神中毫不在意他的嗬斥:“這位公子脾氣怎的如此暴躁?”她換了個坐姿,悠閒著繼續道:“我在這百花樓中待了數年,閱人無數,你當我是嚇大的?”
程七怒視:“你……”
謝珩看他:“程七。”
他沒再說什麼,又退回去。
謝珩說:“金姑娘果真好膽識,你閱人無數是真,我們抓人無數也不假,北鎮撫司的待遇比不上這百花樓,若你不如實交待,怕是會住不習慣。”
“小女子所言句句為真,不敢欺瞞謝大人。”
見她不願多說,謝珩沒想強迫,恍然看見她頭上戴了支彆樣的發簪,他眼中有閃過錯愕:“金姑娘頭上這支發釵倒是彆致,能否取下一看。”
金蘭摸不清他的心思,方才不是在詢問張洲被殺之事嗎。
她眼神中皆是疑慮,不知道他又在打什麼主意,金蘭遲遲未動。
謝珩見此,又隨意找個借口:“我家夫人甚是鐘愛發簪,我在外忙於公事也未遇到喜歡的,方才看金姑娘頭上這支倒是精致,合適的話,也想買一支贈予夫人。”
此話讓金蘭放下警惕:“想不到謝大人心思如此細膩,待家中夫人也這般好。”
她說話間已抬手將發簪取下,遞交到他手中。
發簪是金器打造而成,他拿在手中端詳,謝珩看的仔細,而在尾端雕刻的牡丹花蕊間,刻著一個小小的“蘭”字,他猜到,這支發釵是彆人刻意打磨製作的。
他突然回想起葉清宜之前對凶器的推斷。
——按照我們方才的推斷,凶手力度不比男子,所以才隻將凶器戳入心臟三寸,若真是女子行凶,那對女子來說,最為便捷的殺人凶器便是發簪
金蘭頭上戴了多支發簪,唯獨對這支起疑心,隻是托了葉清宜的福,讓他對發簪也稍有了解,取下來的這支,與其他不同,是純金打製。
謝珩家中的金器不在少數,若非富貴人家,用不起這金製首飾,他猜想,這支發簪定是張洲生前送給她的信物。
回想張洲傷口的發簪底細,他目測長度粗細,與殺害張洲的凶器剛好溫和,他即便是誤斷,因為相差無幾。
有了證據,他心中有了底氣。
謝珩說的狂妄,也不似方才氣悶被摸了脖子,案子有了突破才是要緊事:“行了金姑娘,隨我回北鎮撫司吧。”
她覺得自己聽錯了:“你說什麼?”
未等到謝珩回答,程七跟著道:“走吧。”
金蘭甩開他的手站到謝珩跟前,再沒了方才那副淡定模樣:“你憑什麼抓我?”
“抓你自然是有嫌疑,至於為什麼抓你,想來你比我清楚。”他沒想解釋許多,而後道:“程七。”
“是,大人。”
金蘭對謝珩早有了解,知曉他的性子,既然他要抓,她也沒想逃走和反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