北岩安放下茶杯,莞爾笑笑。
黃鸝正在做自我介紹,作為被眾人推到第一個的倒黴蛋,前無前車之鑒,他隻能硬著頭皮,抖著嗓子,看向麵前高坐的蕭瑾甡和顧楚懷,傻傻一笑。
想起昨日梅羽給他們劃的重點。黃鸝說道:“公子姑娘們好,小的姓黃名鸝,家住肆北弄,我今年二十,無不良嗜好,我沒什麼優點,就是吃得不多,力氣還大。小姐公子們要是有什麼力氣活,都可以交給小人來辦,什麼扛米板磚的,小的一人能頂兩三個人使。”
黃鸝其實是保守了,他的力氣在一眾暗衛當中都是拔尖的,彆說兩三人,就是七八人、九十人那都不在話下。
身後的暗衛們聽著黃鸝的自謙,有的撇撇嘴,有的暗暗記下,若是這樣說能成,他們一會也保守點說。
黃鸝很是忐忑,一雙眼睛不敢瞎看,靜靜等著,蕭瑾甡斜著眼看了眼早已走神的顧楚懷,輕輕歎了口氣,顧楚懷不頂用,她隻好出聲問:“黃鸝是吧,你說你力氣很大,可否展示一下?”
展示力氣?黃鸝自是不怕,他回:“當然可以。”說著他就回頭望向身後的同伴們。
一眼望去,同伴們各個低著頭,都一副不願意和他較量的架勢,黃鸝隻好看向一旁的主子,希望主子能幫他一把,替他挑一個人出來。
蕭瑾甡看到黃鸝望向大哥,眨了兩下眼睛,大哥的力氣是很大,可是大哥剛病好……
雖然她很好奇是大哥的力氣更大,還是麵前的黃鸝力氣更大,蕭瑾甡搖了搖頭,還是算了吧。她看向一旁的顧楚懷,說:“哥哥,要不你同黃鸝比一比?”
顧楚懷一副我沒聽錯吧的神情,他伸出手指了指自己,“我?”
蕭瑾甡乾笑著望著他,可顧楚懷哪有多大的力氣呢,他昨日後脖頸剛受了一悶棍,他站起身,走到黃鸝麵前,倆人但看體型就差距甚大,不是說顧楚懷比黃鸝矮了多少或是瘦弱了多少,而是說黃鸝一看就是一身腱子肉……
蕭瑾甡也沒想到會是這樣的情形,此時北岩安出聲打起了圓場,他說:“蕭姑娘若是想看看黃鸝的力氣有多大,其實無需同顧賢弟比試,我看前廳外麵擺了一座雕石假山,看起來有個百十來斤的樣子,若黃鸝能將其抬起來,就算他力氣大如何?”
百十來斤的雕石假山,怎是一人便能舉起的?
蕭瑾甡記得當初這個雕石假山可是五六人抬過來安置的,那日正是爺爺的生日——冬月十二。五六人放下後,全都滿頭大汗,氣喘籲籲。
就黃鸝一人,可彆閃了腰受了傷啊,蕭瑾甡搖著頭阻止,黃鸝壓根兒沒看到,聽到主子發話,他直直轉身,走向主子說的雕石假山處。
黃鸝連準備工作都沒做,隻深吸了一口氣,雕石假山就被他從地上拔起。
百十來斤的家夥在他手中,竟然就像是隨意提起一個花盆一樣的輕鬆,顧楚懷看傻了眼,這樣的壯漢,一巴掌就能把他打出去二裡地,表妹怎麼敢讓他同他比試?
不說彆的,掰手腕他都怕被直接掰折掉。
蕭瑾甡也同樣呆滯了許久,當黃鸝將雕石假山輕輕放回原處並走回去時,蕭瑾甡還沒反應過來,這樣的人,怎麼能說出自己沒什麼優點呢?
黃鸝呼吸平穩,大氣都沒喘一下,臉色更是如常,身後的眾人:被你小子裝到了!
黃鸝無需再展示其他,就被蕭瑾甡點頭留下,廳上有很多空椅子,蕭瑾甡這才想起叫十二暗衛都坐下。
黃鸝選了個門口的位子,他素來喜歡吹風,不喜歡坐在裡麵。
黃鸝之後,就是同他一同從東邊來的黃糖和桔杏。
黃糖將黃鸝隻是舉了個石雕就通過的麵試,自是信心大增,他挺了挺胸膛,站出來說道:“小姐公子們萬安,小的名叫黃糖,不是荒唐,而是黃色的黃,白糖的糖。我家也住在肆北弄,我和黃鸝是鄰居,我們從小一起長大嘞。”
顧楚懷皺了皺眉,覺得麵前的娃娃臉男子有些話癆,不過他沒說什麼,蕭瑾甡:“你多大了?可有什麼特長?”
黃糖:“我今年也二十,我比較擅長記人臉。隻要是我見過的人,我都能記得清清楚楚。”
蕭瑾甡麵罩下的眼睛亮了亮,十二暗衛包括北岩安則都一臉無語,黃糖是他們這些暗衛裡最擅長尋人的家夥。他能僅根據彆人口中的人物特征,就在紙上描繪出身形和相貌。而且從未出過錯,這樣的能力,不說彆的,整個大西朝都找不出第二個人。
黃糖實在是比黃鸝還要自謙。
蕭瑾甡確實正缺這樣的人,可她還要再考量一下,她問:“這種特長,口說無憑,你要怎麼證明了?”
黃糖自然早就想到了解決之策,他說:“小姐可以將府上的家丁或是丫鬟叫出來一個,可以隻露出一雙眼睛或是下巴,然後再多喊出一些,十個二十個都無妨,將這些人打亂順序。半炷香的時間,我就能將先前的人從其中找出來。絕不出錯。”
是個好主意!執行起來也容易,蕭瑾甡點點頭,對一旁的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