戌亭看她活潑起來,心中也明朗幾分。
她這次流淚卻也帶著“笑”,是開心的。
他心裡默默想,她的眼淚,一般不是因為受傷和生病,而是傷心哭,開心也哭。
他抱著她的這個姿勢,自己一仰頭,就能輕易舔到她的下頜緣,柔嫩的臉頰,以及那些苦澀的,並不算好吃的淚水。
他還是仰頭了。
更令他愜意的,是她沒有躲開。
真乖。
戌亭喉頭:“咕嚕嚕嚕……”
蘭絮被他微涼的唇密密地蹭著,軟軟的,她又拱拱身體,催促他:“我們摘些野菜和果子回去。”
她這一動,戌亭怕她沒坐穩,單手調整了一下位置,將她往上抱了點的同時,掌心無意間蹭了下她的臀肉。
似乎覺得奇怪,他掐了掐。
蘭絮耳尖一熱,小小地掙紮:“我要下去。”
戌亭:“不、要。”
蘭絮:“……”
怎麼還抱上癮了呀。
索性蘭絮坐好後,他就沒再做什麼,而且回去的路太遠,蘭絮確實沒想自己走。
他知道蘭絮喜歡這種嫩葉和果子,手掌一過,把它們薅了下來,眼看幾秒內,他差點把一叢矮鹽麩木給摘得斷子絕孫了,蘭絮急忙拍拍他手背:“夠了夠了,夠吃了!”
見她阻止自己,戌亭收手。
蘭絮說:“不夠吃了再來。”
戌亭似懂非懂般地點點頭,要不是顏值在那撐著,是有點兒呆呆的。
蘭絮自己小腿晃了晃,說:“那我們回去吧,我想吃東西了!”
戌亭:“唔。”
臨走前,他似是無意間地回了下頭,看向後麵五十米外的草叢。
蘭絮捧著食物正高興,便沒有留意到。
...
草叢裡,兩個彪形大漢神色驚訝,等戌亭和蘭絮走了,壯漢一:“這種狗不拉屎的地方,居然真的有人跡?”
壯漢二:“嘶,我們發現線索了,一千金是我們的了!”
壯漢一露出猥瑣的笑:“可是你看到沒,那個女人那麼美,比我們以前殺過的女人都美!”
壯漢二:“就是那個男人不好惹。”
壯漢一也猶豫了。
他們是亡命之徒,殺人如麻,已經能從體態、發力方式,分出對方的強弱。
那個男人,就是再來二十個他們一起上,也打不過。
他們是為了張府的賞金才上君子山的,張府承諾,隻要他們能夠找到重要的線索,就運作一下,讓他們重新獲得良民的身份。
有了張府的庇護,要奸殺什麼女人沒有?
所以他們放棄跟蹤他們,決定就此下山。
君子山很大,又人跡罕至,為了不迷路,他們身上綁著繩子,順著繩子一點點摸下去,走了兩個時辰,天全黑了。
突的,壯漢發現,他們手上的繩子,居然斷了!
今夜無月,驟然出現的風,帶著一種令人驚恐的寒意。
壯漢一:“他娘的,誰搞的!”
話音剛落,密密麻麻的草叢裡,出現了一雙雙冒著綠光的眼睛,足足十幾雙那麼多。
壯漢二驚悚:“狼!”
壯漢一:“冷靜點,我們先背對背,不要拿後背對著它們!”
他們靠在一起,準備應對狼群,突的,不遠處,傳來一陣腳步聲,壯漢渾身冷汗下來了:“還、還有人?”
黑漆漆的草叢中,逐漸顯現一道戴著狼首麵具的身影,他儀態放鬆,步調輕緩,好似在狩獵的空隙時,發現了好玩的玩具。
壯漢認出來了,是讓他們知難而退的少年!
想起他是似乎能夠溝通的,壯漢一求饒:“我們隻是路過,並非有意打擾……”
話音未落,他的頭被擰了下來。
壯漢二身上被濺了很多血,他甚至沒看清少年是怎麼在十來步開外的距離,一瞬到他們麵前的。
然後,他的頭也被擰了下來。
……
半夜三更,蘭絮睡得軟軟香香時,感覺到有人把自己搬到一塊硬硬的“石頭”上。
她迷迷糊糊睜眼,瞧著是戌亭。
他最近帶狼崽們狩獵完回來後,喜歡把自己抱到他身上睡。
今晚比較特殊,他特意洗過澡,有股幾乎聞不到的鏽香,隻是頭發沾著水汽,搭在他肩頭,將他堅毅俊美的麵龐,襯出幾分柔軟。
這“柔軟”也是薛定諤的,事實是,他的肌肉真的梆硬,有種溫潤的軟玉質感。
蘭絮還是嫌硬,隻是懶得掙紮,就當趴在玉上睡覺好了,咕噥了一句:“好困,你洗澡了?”
戌亭:“洗了。”因為臟了,不洗的話,她不給抱的。
也正常,愛衛生就是好孩子,蘭絮:“睡覺吧……”
戌亭蹭蹭她的發頂。
須臾,他吐出一口氣,緊緊環住她的腰身:“……睡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