原本跟老黃牛似的孩子現在變得懶洋洋的,啥事兒都不願意乾。
杜秀珍不覺得楚昭這是在躲懶,反而很心疼這個兒子。
之前的事情怕是傷到了這孩子,現在他什麼都不肯跟爸媽說,也不願意乾活兒,怕是心裡那股勁兒還沒緩過來。
這麼一想,杜秀珍越發覺得楚海生那家夥礙眼,出去之後就把楚海生給呲噠了一頓。
又莫名其妙挨罵的楚海生:“……”
不是,他招誰惹誰了?怎麼他又挨罵了?
但看著怒氣衝天的杜秀珍,楚海生啥也不敢說,隻能悶頭繼續乾活兒。
這日子一天頭的,到底什麼時候才是個頭?
第二天天還沒亮,楚昭就睜開了眼睛,他麻溜地起床洗漱,然後地顛著去了縣城。
楚昭去了縣裡的製衣廠,一邊啃著從國營飯店買的大肉包子,一邊兒耐心地等待著。
八點剛過,楚昭看到了自己要等的人。
“秦勝男同誌,又見麵了。”
秦勝男正準備騎車去上班,沒想到卻被人給攔住了。
瞧著擋在她麵前的楚昭,秦勝男的眉頭緊緊皺了起來,語氣也多了幾分不悅。
“我不是跟你說過了,你說的話我一個字兒都不相信,你還往我跟前湊什麼?”
麵對楚昭的時候,秦勝男說話很不客氣,對麵前這個長得一臉老實相,但卻一點都不老實的男人沒什麼好臉色。
楚昭倒是也不生氣,依舊笑眯眯地看著對方。
“秦勝男同誌,我隻是不忍心你被人給騙了……”
秦勝男臉上的厭惡之色越來越濃。
“楚昭,你少來找我說這些,我……”
不過沒等秦勝男說完,楚昭就再次打斷了她的話。
“秦勝男同誌,你不想跟我談也沒有關係,不過我想你的父親,製衣廠的秦廠長應該很願意跟我談一談的……”
此言一出,秦勝男的臉色驟然變了,她咬牙說道:“你怎麼這麼無恥?”
楚昭微笑著說道:“招數雖然無恥,但勝在管用不是?秦勝男同誌,你現在願意跟我談一談了嗎?”
秦勝男:“……”
她不想搭理楚昭,畢竟這個男人張口就是往自己談了大半年的對象身上潑臟水,可是他要找自己的父親去說,秦勝男隻能捏著鼻子同意了。
“行了,談談就談談,我看你還能說出什麼花兒來。”
反正她是打定了主意,不管楚昭說什麼她都不相信,量他也翻不出什麼天來。
製衣廠附近就是公園,這個點大家都去上班了,也沒有什麼人來公園。
楚昭花一毛錢買了門票,先一步進去了。
秦勝男:“……”
不是,這小子居然都不給自己買票的嗎?
秦勝男隻好自己買了票,進門之後,她咬牙說道:“你還是不是個男人了?居然不給我買票?”
楚昭理直氣壯地說道:“我又沒錢,你自己該不會連一毛錢都要從我身上扣吧?”
秦勝男:“……”
好氣哦,但還是要忍著。
兩人找了在公園的小亭子坐下,秦勝男看著楚昭,滿臉的冷意,說話一點都不客氣。
“你到底想乾什麼?你說的話我一個字都不會相信的……”
沒等秦勝男說完,楚昭再次打斷了她的話。
“秦勝男同誌,其實有件事情我很好奇,你怎麼那麼相信楚天賜?”
秦勝男翻了個白眼兒:“不然呢?我不信跟我處了大半年的對象,相信你這個才見了一麵的陌生人?”
楚昭突然笑了起來:“你跟楚天賜處了大半年的對象,都不知道我是他的堂哥,你不覺得好笑嗎?”
坐在楚昭對麵的人是秦勝男,縣製衣廠廠長的獨生女,也是楚天賜後來娶的那個老婆。
她是楚天賜第一個女貴人,靠著她和她背後的秦廠長,楚天賜站穩了腳跟,生意做的越來越大。
而在八三年的時候,縣裡的國企進行私有製改革,縣製衣廠由國有改為私有,秦廠長退居二線,楚天賜則一躍成了縣製衣廠的廠長。
原主見過秦勝男,那會兒的她跟著楚天賜回村,她抱著女兒,一副溫溫順順的賢妻良母的模樣,和現在這種乾練的樣子判若兩人。
也不知道在這期間發生了什麼,讓一個女人產生了這樣大的變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