原主受不了,跳起來就捶她。
唐香就把唐爹的衣服丟水裡。
原主舍不得爹的衣服被水衝走,趕緊去撈,就被唐香踹河裡去。
雖然淺水區不深,但早春河水冰冷刺骨,原主還穿著棉衣棉褲,等她爬起來挎著提籃回家已經凍得渾身哆嗦。
她嚷嚷著要錘死唐香。
唐香卻去找大伯娘說,大伯娘便讓她躲去公社二姐家先彆回來。
在原劇情裡,原主這次落水發燒以後變得更加衝動、執拗,跟唐香水火不容,四處說唐香壞話。
可她名聲素來差,哪有唐香乖巧?
大家自然不信她,都說她越來越瘋。
並且因為她說唐香的壞話,讓男主對唐香印象更好,直接促進男女主感情進展。
還有這個混蛋二堂哥,直接導致原主和爹娘的悲慘命運。
如果說原劇情中原主是唐香的對照組,那麼二哥唐武就是唐香的人性光輝。
可能為了表現女主團寵的多樣性,她二哥是個大極品,卻非常寵她。
極品二哥做了不少混賬事兒,但是女主沒有放棄他,最後挽救成功,極品二哥浪子回頭,在她和男主的幫助下成為身殘誌堅的運輸業大佬。
而被極品二哥連累炸殘腿的唐爹以及給二哥換親的原主就成了犧牲品。
原主爹娘能乾的時候給侄子們當血包,不能乾了就被一腳蹬開。
原主給二哥換親,結果還不落好,最後落那樣淒慘的結局。
這個劇情真是讓唐圓越回顧越上火。
主要是原主和她同名同姓,過去的記憶過於清晰,性格也都倔強不服輸,讓她有一種原主就是自己的感覺。
想讓她走劇情?
哼,做夢去吧。
她揪著硬邦邦的被子埋頭思索接下來怎麼辦。
要想過好日子,必須脫離二堂哥這個大麻煩。
根據她的了解,這個年代比較特殊,人人都被戶口限製,沒有介紹信、糧票哪裡都去不了。
所以她沒法自己離開家出去闖蕩。
原主爹娘老實本分,雖然被老太太和大哥拿捏但是也愛閨女,她得帶走他們。
分家,必須分家。
自打唐爺死後,家裡唐奶當家,她說一不二,倆兒子也都聽她的。
她是打死不肯分家的。
估計大伯和大伯娘現在也不肯分家,雖然他們說的是兄弟情深,屁嘞,自然是唐爹腿還沒殘疾唐媽還沒得病,倆人是掙工分的主力。
分家了,誰幫他們還債,給二兒子娶媳婦?
再者隻要家裡沒什麼大的矛盾和裂痕,以原主爹娘的老實孝順程度,也不會主動提分家。
所以要想分家,隻能大房主動提。
無數血淚經驗告訴她,跟文化層次低的人講道理是沒用的。
你跟唐奶講道理,她抽你大耳瓜子。
即便你有道理,村裡人也得罵你白眼狼、不孝順。
所以不能道理。
那就強權武力製裁?
對不住,她細胳膊細腿,沒那個本事。
那就隻有一條路了。
唐圓攏了攏頭發,搓搓自己滾燙的臉,還燒著呢。
堂屋灶下唐奶還在那裡數落唐圓,“你就不能學學你妹?女孩子家家的,你軟和點,乖乖的,男人都喜歡,回頭找個好婆家,公婆也喜歡,你這日子過得才舒坦。像你這樣一天到晚的耍牛,等你去了婆家,你公婆得一天打你八百遍。去了人家家,可沒有爹娘護著你給你撐腰。”
唐圓聽得心裡直冷笑。
真是要笑死誰?
女孩子自打一出生就有個虛擬婆家在那裡等著嫌棄她、罵她、打她!
她看炕沿上放著半碗已經涼透的薑湯,嘴裡火燒火燎的,端起來就灌下肚。
透心涼的感覺讓她精神為之一振。
她放下碗,又扯開炕櫃壞掉的門扇,扯出唐奶兩條褪色嚴重打著補丁的紅褲衩子。
她捏著褲腰一邊揮一邊撕心裂肺地嚎:“爺——,爺——,你彆走,你要去哪裡啊。你回來——”
“哎呀,奶,快拉住我爺,他要跟著另外一個老婆兒跑啦!”
“老天爺啊,我爺爺找老婆兒搞破鞋啦!”
下麵的唐老婆子已經不烤衣服,正在切爛地瓜,一刀差點切掉自己手指頭。
她提刀進了屋裡,沒好氣地罵道:“死丫頭,你混咧咧什麼呢?”
一條紅褲衩子精準地套在她頭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