趙誠也是皺眉道:“蒹葭,你向來知書達理,文賢靜心,怎麼這段時間如此浮躁?”
聽到這句話,趙蒹葭也是微微一愣。
是啊,我本來挺文靜的,怎麼麵對周元,卻總是氣不打一處來呢。
分明是這人太過氣人,讀書這麼多年,身上半點文人儒雅氣質都沒有。
我何苦與這種人計較。
她深深吸了幾口氣,把情緒調整好,然後說起這正事:“父親,雲州詩社在月底要去雲江岸邊郊遊采風,旨在促進社內團結,吸納嶄新社員,創作嶄新詩詞。”
“隻是目前還未找到經費,可否資助二百兩銀子?”
這句話讓趙誠頓時皺起了眉頭,沉聲道:“此次沒有士紳商賈捐輸讚助?”
趙蒹葭歎了口氣:“唉,也不知怎地,以往的士紳商賈都不願見我們了。”
“噗!”
周元忍不住笑出了聲。
“你笑什麼!”
趙蒹葭當即忍不住脾氣了。
周元擺手道:“沒什麼,你繼續說。”
其實這種文人士子的活動,商賈往往是願意支持的,畢竟可以通過他們接觸到更高的階層。
但讚助幾次之後,得不到回報,人家當然不會再當冤大頭了。
趙誠道:“這二百兩銀子,你需要自己想辦法。”
“我身為一州通判,出資讚助文人士子郊遊,有培植之嫌,不合適。”
趙蒹葭眨著眼睛道:“那我缺零花錢了,父親可以…”
趙誠直接打斷道:“你可以出資,我不反對你的正常花銷,但月例不會增加,否則就變了性質。”
趙蒹葭張了張嘴,也不敢多說,一時間垂頭喪氣的。
想想這段時間發生的事,樁樁件件都讓人煩憂。
她像是霜打了的茄子,夾了幾口菜,便輕輕道:“父親母親,我吃飽了。”
陳氏微微一笑,道:“心情不好?要不娘給你二百兩?”
趙蒹葭頓時一喜,連忙道:“謝謝娘親,還是您對我好。”
“不許。”
趙誠鄭重道:“你娘給錢,與我並無無彆,此事你不要再想了,自己籌錢去吧。”
“另外,你已為人婦,許多類似的活動,也該漸漸不去了。”
趙蒹葭委屈得眼眶都紅了,卻隻能低頭道:“是,父親。”
周元看她情緒不高,也是動了惻隱之心,笑道:“蒹葭,我倒是有辦法弄到二百兩銀子,你要不要聽?”
“不聽不聽。”
趙蒹葭像是找到了個情緒發泄口,大聲道:“你連二十兩都要問我拿,還說什麼二百兩,分明是故意氣我。”
說到最後,她聲音都有些哽咽了。
說到底還是個小丫頭,放在後世,也就是個大學生。
周元拉住了她的小手,輕聲道:“行了,為這麼點銀子難過,不值得,這件事交給我,兩天之內給你送過來。”
趙蒹葭有些詫異,但卻還是搖頭道:“不需要。”
這小姑娘,還在氣頭上呢,看來得給她一個台階。
周元低聲道:“就當我還了你下午的人情,畢竟那種時候你幫了我,對麼?”
趙蒹葭抬起頭來,俏生生地看向他,道:“真的?”
周元道:“我保證!”
趙蒹葭這才嘴角勾起,點頭道:“那好吧,就給你個報答我的機會。”
說到這裡,她才意識到自己的手還被捏著,想要抽開卻沒力氣,偏偏父親母親在身旁,自己又不能直言。
為了二百兩銀子,我趙蒹葭忍你一次。
該死!你怎麼還摸我手背!
趙蒹葭的臉色都慢慢紅了起來。
而周元卻不是故意占便宜,他心裡都笑開花了,可以借著籌措銀子的幌子,去青樓逛一逛了。
美其名曰:拉讚助,打廣告。
實際上:來這世界一遭,總要去青樓瞧瞧吧。
秦淮夜色,自古男兒向往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