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神明”都這麼無恥的嗎?
而且不是說好了任務是由觀眾出的嗎?
[那是隨機任務,這可是為了將宿主引到正確的道路上的必要任務!武藤和子交給宿主的信物就是任務關鍵道具哦!這可是設計者為了避免觀眾讓主播下地種田過養老生活規定的必要機製呢。]
和子夫人的信物。
良子透過麵前的鏡子,看向彆在腦後的蝴蝶耳飾。
粉色與紫色過渡得得當,翅膀的邊緣有著金色的顆粒圖案。
看上去並不是什麼特彆的東西。
不過她也不明白和子夫人口中的“鬼殺隊”是什麼。
看著鏡子裡推開門的婦人,良子忍不住在心中再次掙紮了一下。
——可是我是真的不會唱歌。
從小同洋娃娃一般精致的少女天生五音不全這一點,即便是與她最為親近的侍從都極為驚訝。
雖然良子自己聽不出什麼問題,但從大家的表情上看,似乎聽她唱歌就是一種折磨。
除了童磨。
他總是一邊哼著曲子一邊聽著座下的孩童唱歌。
那時候三歲的良子總是記不住哥哥教的歌詞,索性後來也按著錯的唱了。
“櫻花喲,櫻花喲,陽春三月藍天下,落進泥裡的櫻花喲。”
那時候的童磨總是會在良子唱完後,笑眯眯地為她鼓掌。
現在想來,反正她乾什麼哥哥似乎都很高興。
童磨的世界裡,好壞似乎是由他自己任性地界定的。所以即便良子給他畫的畫醜不拉幾的也好看,送他的扇子骨架歪歪扭扭的也出塵,唱歌宛如魔音繞梁那也得說成天籟之音。
“說起來,這顆痣遠遠地看起來,就像是哭一樣呢。”
寒意從腳底冒起,血管內的血流似乎在一瞬間凝結。熟悉的話使得良子猛地抬起眼,看到的卻並非記憶裡那雙含著笑意的琉璃般的雙眸。
隻是為她添妝的普通女人而已。
良子提起的心放下,小小地呼出一口氣。
[看來宿主真的很怕你哥哥啊。]
將千人送往極樂的教主,因為可憐匍匐在地之人的愚蠢而落下的淚,房間裡綻開的血的痕跡。
雖然良子從未見過童磨殺人的場麵,卻是能從空氣裡飄來的血腥味想象出那樣的畫麵。
畢竟在八歲的童磨抬手抹去濺在她臉上的母親的血液的時候,良子便已經想象出這樣的可能性了。
她覺得殺人這種事不可置信,又覺得如果是放在哥哥身上,這樣不可置信的事就變得理所當然了起來。
……
不。已經沒事了。畢竟哥哥已經死掉了。
良子在心中這麼對係統回答道。
7386號倒不是不能告訴良子真相,畢竟設計者對於係統的職能範圍的規定並不明確。
7386號主要怕它好不容易在這個世界裡找到的,兼容性100%的宿主,也就是良子,因為接受不了事實當場自殺。
那它得找誰哭!!
什麼?你問以後?
以後的事情以後說嘛,反正它可是偉大的人工智能,總能想出辦法來的。
就在係統這麼暗戳戳地安慰自己的時候,良子僵直狀態的倒計時也結束了。
被迫接受任務的少女看起來有幾分茫然與無奈,跟在帶路的小姐姐身後時,還對路過的人投出了愧疚的目光。
這家店……估計待會等她唱完就要倒閉了吧。
從剛才她們的對話來看,聽她唱歌的人似乎還是個地位尊貴的存在。
[不要這麼消極嘛宿主,說不定對方是個和你哥哥品味一樣的聾……不,人哦。]
你是不是想說聾子?
良子一邊在內心這麼對係統吐槽道,一邊跟著自己麵前的女人一起跪坐在了紙門前,她的額頭抵在雙手上,恭恭敬敬地等待著屋內節目的結束,便由她來上場。
大概是已經知道了結局的緣故,良子並未覺得緊張,倒是豎起了耳朵聽著屋內女人唱的戲。戲已接近尾聲,不過從悠揚的詞來推測,大抵是個少女為了追求心上人由愛生恨,又在最後之時幡然醒悟的故事。
可憐的愛情呀。
屋內坐著的那道人影放下了手中的酒盞,為退場的女人鼓了鼓掌。
紙門被輕輕地推開,抱著三味線的良子跪坐在了聽曲的男人的正對麵。
隨著弦被撥動時發出的一聲輕響,良子抬起頭來,這才徹徹底底看清了麵前男人的麵貌。
男人穿著深藍色的浴衣,腰口紮得隨意,露出大片胸口。即便是浴衣寬鬆,也能輕而易舉地看出男人掩在之下的肌肉線條。
他的眼眸是濃鬱的紫,銀發垂了幾縷在額前。在昏暗的燈光下,男人本就生得俊秀的五官透出難以言喻的美感。
良子頓了頓,想起剛才來的路上,女人囑咐她的話。
她輕輕垂下了腦袋。
“那麼,獻醜了。”
“天元大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