男人的背上本就生著大大小小的傷疤,可卻不及這倒新添的傷口十分之一的可怖。看上去是用什麼利器割開的,鮮紅的血肉翻出,邊緣泛著紅色,應該是發了炎。
蝴蝶香奈惠手上的動作毫不留情,她看起來似乎是有點生氣。
“能做到這種程度還真不愧是不死川先生啊。”
她一邊說著,一邊在上藥後用力地纏緊了繃帶。
不死川實彌沒有搭話,一方麵是懶得與她計較,另一方麵也有可能是疼得說不出話了。
一臉暴躁的男人稍稍抬起頭,眼神恰好與未來得及收回目光的良子撞上。
於是不死川實彌發揮了他一貫比富岡義勇還找不到老婆的話術,“看什麼,有話就說,沒事就快滾開。”
良子回得十分自然:“不死川先生的身材還挺好。”
不死川實彌麵色古怪,他大概是想說些什麼,喉結動了動,話到嘴邊又咽了下去。
良子猜總之不是什麼好話。
蝴蝶香奈惠忍不住笑出了聲,手上對待不死川的動作倒是下意識地輕了些。
“不過,這是鬼弄的嗎?”
良子頗為疑惑地問道。
她從這個世界蘇醒開始,不管是係統還是遇到的其他人,一直都對她提起“鬼”的存在。但實際上,除了鬼舞辻無慘外,她沒有再見過第二隻鬼的真麵目了,更不要說親眼目睹鬼“會吃人”的一幕。
可怕?聽起來的確是很可怕,隻不過沒有親眼所見,她並不能體會到那樣的恐懼而已。
不死川實彌掀起眼瞼看她。身經百戰的男人一眼就看穿了她心裡的想法。
“這種眼神真是越看越不爽啊。”他用沙啞的聲音回答道,“等你見識到真正的鬼,就可以把你那種天真的想法摒棄了。”
良子並沒有反駁這一點。
比起不死川實彌,她的確閱曆尚淺。
這麼想著的少女稍稍回過神,便發現了蝴蝶香奈惠抬眼看她的目光。良子疑惑地抬起了手,順著對方的目光,指尖觸碰到了自己頭上的蝴蝶發飾。
“啊,這個……”她的語氣聽起來帶著幾分恍然之色,作勢便要將頭上的蝴蝶發飾取下來。
蝴蝶香奈惠搖了搖頭阻止了她的動作,“不,和子夫人對我有恩,既然和子夫人把它送給了你,良子小姐就留著吧。”
她頓了頓,又加上了一句,“畢竟良子小姐戴起來也很好看。”
沒有人可以抵抗真誠的誇獎。
尤其是長相美麗說話又溫柔的漂亮小姐姐。
良子感到臉頰一熱。
[哈哈哈,不死川的內心活動也太好笑了。]
——?
[艸,這女人這時候倒是臉皮薄了——不死川是這樣想的呢。]
[不過話說回來,宿主已經逐漸顯露出本性了啊。]
良子不懂腦子裡的係統在說些什麼。
[畢竟剛剛蘇醒的時候還有點大家閨秀的樣子,待久了有的時候意外地會露出老流氓的本性呢。]
……沒有一個女孩子被說成老流氓會開心的吧。
[所以!宿主請維持好你溫柔善良的人設啊!據統計這樣的人設是主播行業裡最容易衝上TOP1的哦!]
雖然很想對係統說“你清醒一點”,不過它的話倒也不是沒有道理。
當然不是後麵那一句。
良子的性格的確是變了。是從什麼時候開始的呢?四歲那年碰到日記本裡的棉花糖君?還是十四歲那年碰到奴良先生?哦,是被哥哥帶偏了也說不定。
[哦哦哦,差點忘了!宿主當年是怎麼認識的奴良滑瓢?]
你不是神明嗎?
[神、神明也不是無所不知的嘛!]
係統哈哈地笑了幾聲,語氣裡帶著幾分閃躲和尷尬。
不過說實話,良子並不是很想回憶她和奴良先生的初見。
畢竟那家夥完完全全就是不請自來。
初見時的奴良滑瓢披著一件紅色的羽織,肩膀上趴著一隻毛絨絨的白狐,神色慵懶又愜意。他屈著腿坐在矮幾邊,單手拿著黑色的煙杆,在見到推開紙門的黑發少女時,便在嗆人的白煙之間,懶洋洋地掀起了眼。
皎潔的月光灑在了他的身上,模糊了他的麵容,唯有那雙與庭院中的白梅意外的相配的金瞳泛出些許的興味。
“和傳聞說的一樣,困在血腥之地的美麗少女。”
他撐著膝蓋緩緩地站起了身,向前踏出一步,下一秒卻是跨越了數十步的距離,徑直出現在了她的麵前。
奴良組總帥,將要成為魑魅魍魎之主的奴良滑瓢笑得肆意。他伏下身,看向不過到他胸口一般高的小姑娘。
“怎麼樣,要不要做我的女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