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8章 第 38 章(1 / 2)

藏身於本體中的壓切長穀部聽到這裡便已經覺得不對勁了。他對於煉獄門太郎口中的和自家主公長得一模一樣的少女本來毫無頭緒。

但是,當他聽到熟悉的“加州清光”的名字,再聯係上繼國緣一所說的“你又換了一把刀嗎”後,壓切長穀部便斷定——那個和主公長得一模一樣的名為“神宮寺”的孩子,一定是個審神者,既然活了幾百年,那大概也不是人類。

至於是不是神壓切長穀部就不知道了。雖然他自從從沉眠中醒來後許多事情都記不清了,但是壓切長穀部還隱約記得,他們隔壁本丸的審神者就是個幾百歲的妖怪,再隔壁也是個不老不死的巫女。

時之政府在選擇審神者方麵的標準實在很寬泛。

想到這裡的壓切長穀部突然就有了個不得了的猜測。

壓切長穀部還記得,百年前主公將他從沉眠中喚醒時,給他帶來的那種莫名的熟悉感。

付喪神當下便決定,待到主公周圍的環境穩定下來,他便回一趟本丸問問加州他們——如果他們的記憶還在的話。

“雖然長得的確很像,不過從性格看完全就是兩個人。”煉獄門太郎這麼點點頭說道,“當時發現那孩子死去的也是緣一,大概也是因為這個原因,所以緣一他才會第一眼將你和那孩子認錯了吧。”

煉獄門太郎在說這句話的時候,並未將身後的障子門合上。良子隻要抬起眼,視線便能越過麵前端坐的男人,瞧見透藍的天空和從煉獄宅頂上傳出的幾枝葉。

不死川實彌剛才在明白了他遇到的似乎是鬼殺隊曆史上最強的一代後,便興致勃勃地和正巧在煉獄宅中的風柱切磋去了。富岡義勇對此倒是沒有什麼興趣,他抱著劍坐在房間照不見光的一角,身邊是同樣不怎麼說話的繼國緣一。

紅發的劍士並未承認自己認錯了人這一點,卻也沒有否認。他看上去十分的茫然,和良子記憶裡的富岡義勇有幾分相似。

不過現在的富岡先生貌似還在生她的氣。

“不過不管怎麼說,從三百多年後而來的這一點還是有些使我感到驚訝。”煉獄門太郎的聲音明朗,他哈哈地笑了幾聲,“果然這世上神奇的事情很多。”

大概是因為方才一見麵,繼國緣一便對他說了這三個人似乎習得了呼吸法這件事,煉獄門太郎對於良子後來所說的他們是後時代的鬼殺隊成員這件事很快地就相信了。畢竟他們也是前不久才在繼國緣一的日之呼吸的基礎上衍生出了自己的呼吸法——煉獄門太郎確信,除了現下尚未發展壯大的鬼殺隊寥寥無幾的幾個人外,其他人應當是連呼吸法這種聽上去不可思議的事是什麼都不知道的。

更彆提他剛才還聽到從訓練場回來的下屬說,那個自稱不死川的青年已經使出了八之型了。

“沒有認錯。”

本和富岡義勇一道坐在角落的繼國緣一不知何時已經走到了少女的背後,年輕劍士用那雙紅色的眸子一動不動地盯著被少女放在身側的刀。

“它剛才動了。”

聽聞這句話的良子下意識地便握住了纏著紅革的刀柄,連帶著連附身其中的壓切長穀部也屏住了氣。

壓切長穀部對於普通人發現自己的存在這件事倒不是十分在意,事實上他恨不得所有接近主公的人都知道他的存在,這樣他就可以正大光明地趕走所有對主公有所圖謀的家夥。

不過既然主公不願意讓彆人知道他的存在,那壓切長穀部自然是順從良子的意願。

不過事實上良子不願意讓人發現她的壓切長穀部成了精的原因很簡單。

她已經夠奇怪了,要是連她的刀也成了精,那她就離人類的範疇更遠了。

“是這樣嗎?”煉獄門太郎對於繼國緣一的話有些疑惑,他剛才就正對著麵前的少女坐著,倒也沒發現擺在她身側的刀有所動靜,“說起來,似乎那個孩子在的時候,你就總說這種話。”

“但是哪有刀會自己動的啊。”

說到這裡的煉獄門太郎表示一定是繼國最近太累了才出現了幻覺,可他的話剛說到一半,就突然想起來什麼似的擰起了眉:“不過說起來……那孩子的身邊的確也總是出現莫名其妙的聲音。”

聽到這句話的壓切長穀部覺得那位被發現的審神者的付喪神實在是太過於失職。

煉獄門太郎一邊抬起眼努力回憶,一邊轉述道,“之前和那孩子一起斬鬼的時候,我好像也聽見了類似於‘哦啦哦啦哦啦’‘殺了你哦小貓咪’之類的話……哈哈哈,不過那大概是當時的一起的哪個隊員說的吧。”

壓切長穀部:……不,這一聽就是大和守說的話。

煉獄門太郎:“現在想起來還真是懷念呢哈哈哈,要是那孩子沒死的話,現在應該已經和她的心上人結婚了吧。”

心上人?

“似乎是個叫歌仙的人?雖然我從來沒見過,不過我偶爾聽到過那孩子房間裡傳來的那個男人的聲音。唔……好像是‘請您好好地穿衣服啊主公!!!’‘您究竟是在哪裡學會的這種不風雅的姿勢’之類的。”

壓切長穀部:……平常心,平常心,歌仙那家夥現在大概還待在本丸裡,他壓切長穀部一點也不嫉妒,畢竟主公一定是最喜愛他的。

“但是說來也奇怪。”煉獄門太郎臉上爽朗的笑容淡了下去,他垂下了眼睛,露出了懷念故人的神色,“那孩子明明擁有那麼多把刀,死後身邊卻一把也沒留下。要是她最為喜愛的那把名為三日月近宗在的話,一起葬在衣冠塚倒也算是安慰。”

壓切長穀部:……

繼國緣一敏銳的觀察力在這個時候就顯得非常無情:“它又動了。”

這回連富岡義勇也發現了。

一瞬間身上便多了三道探究的視線的良子下意識地便繃直了身體,她握著刀柄的手鬆了鬆,這把沉寂了百年的名刀便同不堪盈握之物一般,無聲地碎成了耀眼的光點,在空氣中四散開來。

壓切長穀部幾乎是在顯形的那一刻,便感受到了搭在自己脖子上的冰涼的刀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