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1章 第 41 章(1 / 2)

來到戰國的第二天,富岡義勇和不死川實彌早早地便不知所蹤,聽一大早來給她送換洗的衣物的女孩子說,他們兩個人是和現任炎柱煉獄門太郎一起出的門。

良子想了想,既然是和煉獄先生一起出了門,大概便是一起去調查鬼的蹤跡去了。

良子沒有換上女孩子送來的衣服,畢竟裡裡外外裹三層對於揮劍來說並不是什麼好事,挽起黑發的少女在係統麵板上點了點,麵前便出現了當時在離開百川鄉時順便買的衣服——雖然這樣的衣服在戰國來說有些奇怪,但到底還是實用些。

可就在良子換好衣服,準備去煉獄家的訓練場練劍的時候,她發現——她的長穀部不見了。

十八歲的少女一瞬間便僵在了原地。

等等,她的長穀部是被偷了嗎?……不,按照那天和哥哥對戰時的情況來看,長穀部應該是能按照自身的意願現出原形的……也就是說……

“您已經醒了嗎,主公?”障子門被輕輕推開,廊上跪坐著的穿著紫色神父服的男人在看見良子慌張的神色後一頓,隨後又很快地恢複了平和的神色,雙手搭在膝蓋上方,恭敬地微微低下了頭,“今日有雨,請您小心著涼。”

壓切長穀部這麼一說,良子才注意到庭院裡的確傳來了淅淅瀝瀝的雨聲。

可即便是下著雨,天氣依舊很好,金黃色的日光寧靜恬淡,偶爾還能聽見幾聲蛙鳴。

良子的注意力重新放回了麵前的壓切長穀部身上,“你受傷了嗎?”

自從死而複生後,良子的體溫便比常人要低些,連帶指尖也是溫溫涼涼的。在壓切長穀部驚異地抬眸指尖,少女泛著淺淡的粉紅色的指尖便這麼蹭過付喪神的額角。壓切長穀部隻覺得自己的額角一涼,阿路基似乎是在上麵貼了什麼東西,那點隱約的微不足道的疼痛感便消散得無影無蹤了。

“您……”

做完這樣的舉動的少女很快地便拉開了禮貌的距離,她的眼裡含笑,表情卻是一本正經:“看來哆啦A夢的口袋還是有點用處的嘛。”

係統在良子的腦袋裡驕傲地哼哼了一聲。

壓切長穀部昨晚在良子睡著後便以付喪神的姿態顯現,他先是在煉獄宅中走了一圈,確定將危險因素統統排除後,才回了趟本丸。

壓切長穀部回本丸的目的本是告訴他的同僚們關於他對於主公的疑惑,結果壓切長穀部剛一落地,就被繩索套住了腳,孤獨地頭向下在空中蕩來蕩去。

壓切長穀部用頭發絲想就知道這是誰的手筆。他一時之間不知道是該感慨鶴丸那家夥睡了一百年這麼快就恢複了精神好,還是待會拎著對方耳朵咆哮好。

不過壓切長穀部很快地就沒有了這個煩惱。

畢竟他被從天而降的掃把打中了腦袋——劃個關鍵詞,從天而降。

壓切長穀部覺得這一定是有人故意的。但是姍姍來遲的三日月一副笑嗬嗬的模樣,說是清掃庭院的時候去看了看被迫被派去打理馬廄的鶯丸,結果似乎並不和他對頭的馬兒搶了他的掃把,還給他拋出了一個完美的拋物線。

——你可是五花太刀啊!!!怎麼可能被一隻馬搶了掃把!!!

可偏偏三日月一副無辜又疑惑的模樣,還非常具有誠意地說了一聲“抱歉”。

壓切長穀部深吸了一口氣,決定還是算了。

大概是他運氣不好吧。應該不是大家針對他。

壓切長穀部這樣貼心的想法在一個小時後便迅速的終結。經曆了被山伏國廣莫名其妙地半夜拉去瀑布修行,又被和泉守塞了一把劍說好久沒活動筋骨比試比試的壓切長穀部顯露出了滿臉的疲憊。

注意到本丸的付喪神們從一開始便沒有問過他他去了哪裡的壓切長穀部很快地便推測出了原因。

理了理出陣服的壓切長穀部在大廣間內,眾多付喪神熾熱的目光的注視下,終於說出了事實——

“我的確是和阿路基在一起。”

即便是當場最小的孩子,也就是三百歲的和泉守也早已猜出了真相,但這並不妨礙他們——

“太過分了長穀部!!我們在辛辛苦苦的大掃除的時候你竟然狡猾地陪在主公身邊!!”

“主公她長什麼樣?唔,我猜主公身上一定香香的,還會給我好多糖。”

“那主公她人呢?為什麼沒有和長穀部一起回來?主公是不要我們了嗎?”

空氣倏地寂靜了下來,熱鬨的本丸裡彌漫開一種尷尬又詭異的氛圍,這使得安安靜靜地坐在角落裡一言不發的鶴丸國永都掀開了眼睛。一向性格跳脫的白發青年身上溢出清冷的氣息,連帶那雙耀眼的金色眸子裡都透出了快要令人窒息的疏離。

大概是鶴丸平日裡總是給大家帶來了過多的驚嚇的緣故,若不是今天見到這一麵,壓切長穀部幾乎要忘了,鶴丸國永和三日月宗近一樣,是誕生於平安時代的名刀,骨子裡便透著疏離的貴氣。

“反正也不是第一次了。”

“不是那樣的。”

鶴丸國永的聲音和壓切長穀部的聲音幾乎是同時響起的。後者偏過頭去看向同樣在看自己的鶴丸國永,抿著唇沉默了好一會兒,才用一種非常不讚同的口吻反駁道。

“主公的消失並不代表拋棄了我們。”壓切長穀部在這一方麵非常地執著,“而且……我總覺得,現在的主公就是以前的主公。”

他頓了頓,“我一個也就算了……大家對於沉睡之前的記憶都模糊不清了,這種事不是很蹊蹺嗎?”

本丸內再次因為壓切長穀部的話而陷入了壓抑的沉默之中。大概是受不了這樣的氣氛,第一個拔出刀的是大和守安定。

披著新選組羽織的青年在經曆了極化後顯得更加黑心了:“既然如此,如果主公目前的力量隻能召喚一個的話,乾掉長穀部後,大家就能輪著出去了吧。”

壓切長穀部頓時感受到了落在身上的數十道熾熱的視線。

壓切長穀部:……??!!你們清醒一點啊我們不是暗墮本丸是相親相愛的本丸啊!!!

總而言之,本丸裡的混戰持續了一個晚上。壓切長穀部在天剛亮的時候暫且得以脫身。然後?然後他便到了這裡。

回憶到現在的壓切長穀部疑惑地側過臉,目光恰巧對上少女房間裡擺著的那麵鏡子。鏡子中的男人神色迷茫,下頜線條有著相當完美的弧度,隻是那掩在額前碎發的額角,貼著一張印著粉紅色的兔子圖案的方塊。

從來和“可愛”無緣的壓切長穀部以肉眼可見的程度頓了一下,他搭在腿上的手握緊,耳垂沾染上緋紅的色彩,連帶語氣中都帶了些羞澀的窘迫:“阿、阿路基——!”

這是壓切長穀部第一次聽見良子笑出聲來。少女的手鬆鬆握著,食指關節抵住上唇,明明因為剛睡醒而發型淩亂得不行,此時的女孩子卻顯出一種頗具朝氣的美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