麵前的人留著黑色的短發,張開的臉上,有著溫柔的笑容。
君度……
不是那個年齡定格在十三歲的君度,而是那個長大的……長大的君度。
“君……哥……”
沒有琴酒的冷酷,隻有黑澤陣的情感。
在知道君度的身體被定格,無法在生長的時候,這一幕多少次的出現在黑澤陣的夢裡。
現在他就在自己的麵前。
“阿陣。”
自己這個樣子,君度也有些不習慣,但他這樣看麵前的黑澤陣,原本還覺得對方很大隻,沒想到也是小小一個。
伸手把對方抱在懷裡,就是小時候一樣,抱著小小的黑澤陣在懷裡。
這種感覺真的很微妙。
“我一直在想,長大以後的感受,原來是這樣的。”君度的臉上帶上了感慨,隨後輕笑了一聲,微微鬆開懷裡有點僵硬的人。
“我還記得你小時候還說過,長大以後你一定會長的比我還高,的確呢,阿陣長的比我還高……”
“你會長大的。”
黑澤陣的聲音悶悶的,帶著一絲不明的情緒。
如果當初沒有君度的存在,自己被帶到組織後,恐怕就會變成組織最忠心的狗吧……
但有了君度,就算是在那個冰冷殘酷的組織裡,自己也有了動力,保留了他屬於黑澤陣的那一絲情感。
那個實驗……最開始的人選是他,而不是君度。
一開始進入組織也是,他的所有便利,都是君度用自己給他換取來的。
關於長大的話,他當然還記得,但這種事情,他不敢說,更不敢問。
作為琴酒,他不能有弱點,所以他隻能壓抑著自己,壓抑著那個真實的黑澤陣。
他身邊的親人,隻有君度了。
兩個人靠在一起,坐在水下,享受著這一刻的寧靜。
覺得時間差不多了,君度抬頭看了眼上麵,突然想到了什麼,轉過頭看向身邊的黑澤陣開口問道:“阿陣,你還記得我叫什麼名字嗎?”
“星見君度?”黑澤陣毫不猶豫的說出了這個名字,隨後覺的有些奇怪,好像不是這個名字。
“這是來組織之後的名字,之前呢,之前我的名字,你還記得嗎?”君度眼底閃過一絲期待。
“之前的名字……君……君……”君什麼來著……怎麼會想不起來!
發現現在自己的記憶還是有問題,黑澤陣瞪大眼睛看向旁邊的君度,君度的臉上還掛著果然如此的表情。
“我的記憶……”有問題。
“不止是你的,我的也是,我完全不記得自己的名字是什麼,阿陣,如果你想起了我的名字。”
君度的臉上浮現出了苦笑。
“阿陣你一定要第一時間告訴我啊。”
“嗯。”
這是他們新的約定。
他不會忘記的。
“我還想著您能在外麵多玩一會呢,沒想到你這麼快就來到了這裡,那我就給你講完最後的故事怎麼樣?”
“好。”
君度的聲音緩慢的講述著一個平凡又封建的故事,也說清楚了他們各自的角色。
君度就是那個詛咒族人的少爺,而他是那個被冤枉溺水而亡的下仆轉世。
本來就沒有什麼神啊,詛咒的,有的隻是那群人放任屍體的腐爛,導致感染上了瘟疫而已。
本來正常的進度應該是,找到線索,拚湊故事,感化女鬼,最後解決瘟疫,破解這場神和詛咒的謊言。
但黑澤陣沒有選擇感化,他選擇了硬剛。
壓根沒有一點感化的念頭。
一場遊戲,直接就速通了。
故事講完,兩人又待了一會,君度按下了表示需要結束的按鈕。
再一次睜眼,兩人已經回到了先前一進來的那個房間。
這個房間的布景,就是那個蓮花池院子。
黑澤陣看向旁邊,原本長大的君度,像是泡影一般,又變回了被定格的十三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