比武(2 / 2)

青鸞歌 粟粟很酥 9457 字 2個月前

自東市買完所需後,她便坐著馬車來到了熠王府。

熠王府內,正是一派春意盎然之色。錦鱗翻騰,影壁流金,各處姹紫嫣紅,翠色遍地流淌。

管家將她領進去的時候,蕭珹澧正在演武場上與人切磋。

灼灼天光下,少年隻著一條深色單褲,赤膊著精壯的上身,手中長槍揮舞,招式行雲流水,身形迅捷如龍,三兩下便將對手擊至台下。

當真是好身手!

她父兄的身手在軍中已是聲名遠播,蕭珹澧卻是有過之而無不及,哪怕她從小看著父兄習武長大,也不由由衷感歎。

“蕭珹澧!”

謝晚蘇看得心潮澎湃,立在台下,揮袖衝他呼喊。

“蘇蘇!”

瞧見那抹倩影,蕭珹澧眼神陡亮,翻身躍過圍欄,幾乎是從台上飛至她身邊的。

他當下未著衣袍,身形更顯高大健碩,站在她麵前,全然遮住了頭頂的天光。

謝晚蘇仰頭,隻見日光灑在少年麥色的肌膚上,虯實的胸膛上掛著晶瑩的汗珠,微微起伏,更顯肌肉的賁張,滿身上下皆是鮮活的氣息。

許是因她第一次主動來尋他,叫他興奮過了頭,不由分說,伸手便將她攬了過去。

“蘇蘇,你來尋我,我不知有多高興。”

貼入他胸膛那一刻,謝晚蘇微微吃愣了一下,旋即,杏眸大睜。

她清晰看到細密的汗珠自他肌肉的溝壑蜿蜒流淌,他的胸膛隨著呼吸起起伏伏,感受到他胸膛之下有力的心跳。

哪怕經曆了一世,這樣的場景,還是不由讓她的臉頰漸漸發燙。

“莫要如此。”

她伸手推了推他,那胸膛如銅牆鐵壁,卻是紋絲不動,掌心觸及那份堅硬濕滑,更像是被火灼了一般,心口忍不住地砰砰跳動,臉頰亦變得通紅。

蕭珹澧感受到懷中人的動靜,怕她惱,連忙放開她。

“蘇蘇,是我不好,你彆生氣。”

“隻因你來尋我,我高興過了頭。”

少年麵對她,笑容燦燦如陽,眼神單純乾淨。

“那便快些把衣服穿好。”

謝晚蘇知他無心,自然不惱,隻叫他快些把衣服去穿了。

蕭珹澧笑了笑,命人取來一件鬆鬆垮垮的常袍,披在身上,堪堪遮住了半副胸膛。

當真是恬不知恥。

謝晚蘇索性轉過頭不去看他。

“蘇蘇何故不看我?”

蕭珹澧笑問。

麵前少女眼波瀲灩,頰如粉纓,叫人看了心生漣漪,恨不能一吻芳澤。

“明知故問。”

謝晚蘇微嗔,背過身去不理他。

蕭珹澧愈發沒皮沒臉,上前一把牽住她的手,笑得神清氣爽。

“走,蘇蘇,我帶你去城外騎馬。”

兩人就這樣正大光明地牽著手,一路走在府中,來來往往的下人瞧見了,紛紛躲到一旁偷偷說笑。

謝晚蘇有些拘謹,蕭珹澧卻全然不顧,他恨不得向全天下昭告,蘇蘇是他的才好。

兩人一路來至馬場,選了一匹良駒後,同乘一騎,策馬而出。

城內街肆繁華,到處人聲鼎沸,一路驅策至城外,才見蝶飛鶯啼、芳草如茵的盛景。

湖平水靜,明瑟曠遠。

蕭珹澧帶著她一路馳騁,滾燙的身子時不時貼觸她後背,讓人心中泛起一陣又一陣的漣漪。

蕭珹澧將馬停在一處曠野上,將謝晚蘇抱下馬的時候,她的唇堪堪擦過他麵頰,發絲輕蹭過他耳際,像是撓人心肝的羽毛,叫他心癢難耐。

兩人牽手步入一片杏林,落英繽紛,繁花似錦,身側少女眼神柔麗,眼波如水,時不時側眸淺笑望著他,叫蕭珹澧心口生出一陣又一陣的悸動,呼吸都變得綿長。

蕭珹澧腳步一頓。

“怎麼了?”

見他不走,少女亦跟著停下腳步,仰頭,眼波瀲灩,盈盈望著他。

蕭珹澧牽著她,眸色漸深,呼吸漸重,喉頭都不自覺地滾了一滾。

“蘇蘇,你若再這樣看我,我真不知我會對你做出什麼事……”

蕭珹澧俯身湊至她耳旁,呼吸灼熱滾燙,謝晚蘇微微瞠目,“蕭珹澧……”

還未反應,便被人奪去了唇舌。

“唔……”

良久,蕭珹澧才鬆開了她。

謝晚蘇微微喘息,瞪了他一眼。

“蕭珹澧,你怎可如此放肆……”

雖說此地四下無人,但他也不該做出這等非君子所為的行徑。

她臉頰早已是一片酡色,被啃齧過的朱唇也似以往更加的飽滿豔麗,她根本不知道,眼下的自己,對蕭珹澧來說,有多麼大的誘惑力。

蕭珹澧瞧著她,強忍心頭翻滾的熱意,鄭重與她說道:

“蘇蘇,我三日後便要出征了。”

謝晚蘇吃了一驚,杏眸微睜問他:“怎得如此急?”

蕭珹澧道:“此番便是要打個北戎措手不及。”

謝晚蘇心下讚成,道:“那三日後,我來給你送行。”

說到正事,謝晚蘇才想起今日來找蕭珹澧的緣故,連忙將準備好的東西送上。

那是一麵護心鏡,她趕早從集市上買的,這一路都好好地藏在懷中。

“我今日來找你,是想將這個送給你。”

蕭珹澧將護心鏡接在手中。

那護心鏡乃是玄鐵所鑄,堅硬無比,邊緣鎏金描紋,光彩熠熠。

蕭珹澧一時隻覺手中沉沉的,心口更是跳動的厲害。

她送他護心鏡,是要他平安歸來,他自是感動。

他將她攬在懷中,“蘇蘇,你放心,我定會平安歸來。”

謝晚蘇抬頭看著他,認真道:“沙場凶險,刀劍無眼,切不可衝動、大意,萬事小心。”

言罷,她又輕輕道了句:

“蕭珹澧,我在家等你回來。”

此一句,足讓蕭珹澧心潮翻湧。

這一刻,他隻覺得,他這輩子,便是將心剖給她,也值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