入畫又恭敬地對蔡楚楚施了一禮才起身說道:“小姐,宣和畫院傳來消息,王畫師和大小姐在金明池附近遭遇刺客,王畫師身負重傷,現在、現在生死未卜......”
蔡楚楚猛然從椅子上站了起來,桌子被她碰得“哐當”作響,她快步上前抓住入畫的胳膊,睜大了瞳孔直視她。
入畫不安地縮了縮脖子,她試探著出聲喚道:“小姐,小姐?”
“你再說一遍!”
入畫顫抖著聲音說道:“王、王畫師和大小姐在、在金明池附近遭遇刺客,王畫師身負重傷,現在、現在生死難料啊......”
蔡楚楚隻覺眼前一黑,腳下一軟,她伸出右手顫顫巍巍指著門外,說道:“快、快......”
話還沒說完,蔡楚楚便暈了過去,入畫慌忙扶住了她搖搖欲墜的身體,執棋見狀朝門外大喊道:“快傳太醫!二小姐暈過去了!”
汴京,宣和畫院。
蔡璿快步跑進宣和畫院,直奔王希孟的房間。
“抱琴,希孟情況如何?”
抱琴看著正在為王希孟診脈的太醫,搖了搖頭,小聲說道:“還不知道情況,太醫還在把著脈。”
蔡璿聞言強自鎮定了下心神,和抱琴在一旁安靜等候。
太醫將王希孟的手放回榻上,搖頭輕微歎息了一聲,說道:“王畫師的傷勢較重,脈象細弱,時斷時續,恐怕難以挺過今夜啊。”
蔡璿聞言快步上前,抓住了太醫的衣袖,急切問道:“先生,若、若挺不過今夜呢?”
太醫眼神暗了暗,說道:“若挺不過,將是天人永隔。”
雖然已經知道問題的答案,但當太醫真正說出來的時候,蔡璿還是感覺到如同晴天霹靂,一股寒涼自腳底蔓延上來,貫穿了她的整個胸膛。
太醫見蔡璿愣怔在原地,歎了口氣,不忍道:“姑娘,我也知你與王畫師感情深厚,但緣分自有天定,我們人力何其渺小。”
蔡璿低垂著眼眸,半晌才出聲問道:“還有幾成生機?”
“不過三成。”
蔡璿隻覺腳下一軟,緩緩向後倒去,抱琴見狀急忙扶住蔡璿,哀哀啜泣道:“小姐,小姐你彆難過,王畫師還有三成生還的希望,我們不能放棄!”
蔡璿聞言身子一激靈,如醍醐灌頂,她掙紮著站直身體,眼神逐漸恢複清明。
“是啊,我相信希孟一定能逢凶化吉!”
太醫拱了拱手,轉身離去。
待他走到門口,突然想起了什麼,忙回頭叮囑蔡璿道:“姑娘,可與王畫師多說些話,你是他生還的希望。”
蔡璿點了點頭,目送著太醫遠去。
“小姐,我們接下來該怎麼辦。”
蔡璿看著躺在榻上昏迷不醒、麵色蒼白如紙的王希孟,說道:“今夜就由我來照顧他吧,這道難關我陪他一起挺過去。”
抱琴擔心道:“小姐,你從王畫師遇刺到現在一直都沒有好好休息,這樣下去,你身體會吃不消的。”
蔡璿微笑著搖了搖頭,說到:“抱琴,你也知我與王畫師感情深厚,若不看著他脫離危險,我又怎能安心?”
抱琴無奈道:“小姐,要不今夜咱倆換著照顧王畫師,小姐前半夜,我後半夜,這樣小姐少辛苦一點。”
“今夜我來照顧王公子就好,我要陪著他一起度過難關,這樣他就不會太孤單了。”
蔡璿執起王希孟的手,緩緩放在自己的臉頰上,慢慢閉上雙眼。
“希孟,你一定、一定要挺過來,我一直都陪著你。”一行清淚從蔡璿臉上緩緩滴落到王希孟的手上。
蕭玉衍牽著馬走在汴京大街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