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林子述,你是要翻天嗎?”
建安伯老夫人一拐棍敲到了建安伯的身上。
她這個兒子,越來越不像話了!
建安伯喝多了酒,被眾人這樣一鬨騰,酒勁上來,早不知道自己說的什麼做的什麼。
隻覺得自己被老夫人這樣一棍子敲的落了臉麵,將怒氣全都發泄在林念幽的身上。
他伸手一指林念幽,惡狠狠地說道:“母親,您不就是看她長得漂亮,以後能賣個好價錢嗎?至於嗎?一個丫頭,怎麼能比得過兒子,丫頭再好那也是人家家裡的,還能給我們家帶來什麼好處,您這算盤彆打錯了,沒有孫兒,林家怎麼發展!”
“你住口,你個混賬東西,今天我不打你,都對不起你父親和地下的老祖宗們,你給我過來!”
建安伯老夫人一張臉鐵青,舉著拐杖追著建安伯滿屋子裡打。
建安伯不敢還手,挨了好幾次,疼的直“哎呦”。
林念幽心如墜冰窖,一邊扶著母親看著丫鬟給敷著冰塊,一邊冷眼瞧著這一屋子的亂象。
建安伯剛才的話句句如同亂石砸在她的心上。
雖然她自己也有意識,隻有自己足夠優秀和出眾,家族才會更加看重伱,可是,被建安伯這樣赤裸裸的說出來,與金錢劃了等價。
林念幽隻覺得自己的心裡,從來沒有這樣的失望,不,應該說是絕望過。
就連自己的親生父親,都隻是在衡量自己的價格,以後她還能指望誰?
等到一陣人仰馬翻,建安伯老夫人暈倒在地上,建安伯才後悔,酒也醒了,人也怕了,著急忙慌的請大夫去了。
裡屋裡,建安伯夫人捂著臉龐,囑咐林念幽:“念幽,不要聽你父親瞎說,你祖母和母親不會讓你受苦的,你放心,母親先回去了,你在這裡好好照顧祖母。”
林念幽乖巧的點頭,應了下來。
建安伯夫人忙急匆匆回了自己的院子,這副樣子若是被外人看到了,簡直要丟死人了。
大夫後腳也被建安伯扯著請了過來。
一番診治,大夫擦了擦額頭的冷汗,硬著頭皮說道:“那個,老夫人是氣急攻心,吃些藥慢慢調養就好了,不過,不能再動氣了,老人家脈象遲緩沉滯,舌歪且暗淡、有齒痕,若是再受刺激,恐有生命危險……”
正堂裡桌椅七零八落,再一看建安伯這滿身的酒氣,大夫還能猜不到老夫人這是被氣的嗎?
可是,若是不說,他可對不起自己行醫的良心,這位建安伯老夫人真的不能再受刺激了。
建安伯聽了這話,臉黑了白,白了又黑。
不過,到底知道剛才自己太過混不吝,此刻也不敢多說什麼,隻瞪了大夫一眼,低聲喝道:“治不好老夫人,我找你算賬!”
大夫……
得,這位,算是得罪下了。
等到抓了藥,喂了老夫人喝下之後,大夫才被容易告辭,走的時候,建安伯吩咐了,明日還來。
大夫腳步頓了頓,然後轉身急匆匆走了,快的好像後麵有野貓在追。
那邊,建安伯吩咐了林念幽好生照顧老夫人,自己背著手回去了。
折騰了這麼長時間,他也累了。
林念幽就那樣定定的看著建安伯離開的背影,心頭的冰冷已經不再冰冷,隻剩下冷漠了。
這就是她的家,她的親人,她所待的地方。
她一刻,也不能在這裡待下去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