安平侯心中暗暗琢磨。
不管當初老族長或者傅平憑的是什麼心思,將傅佳送過來,那個時候他完全可以拒絕的,但是他也是為了自己的私心,想要不論什麼辦法都要試試,讓晚晴好起來。
傅佳的到來,改變了安平侯夫人很多,也讓安平侯自己心中時不時的升起一絲天倫之樂的感覺。
他心中清楚,將傅佳他們送回去,留給這個女孩子的恐怕不是什麼好結果。
當初寫書信的時候,這個念頭他也有過,不過此一時彼一時。
那個時候傅佳惹得安平侯夫人生病暈倒,安平侯正在氣頭上,顧不上這許多。
如今想來,傅佳為安平侯夫人真的付出了很多,用孝心來說也不為過的。
安平侯夫人看著安平侯一直在猶豫,有些焦急,道:“若是擔心母親,我與母親求求情,侯爺,救人一命勝造七級浮屠,佳姐兒不能回去啊……”
老夫人一直吃齋念佛,想必不會就這樣看著傅佳受苦的。
安平侯到底是不忍心這個乖巧孝順的女孩子,因為他而被斷送了年輕輕的前途。
於是答應了安平侯夫人,想想辦法看看留下傅佳。
這個想法,安平侯不是沒有想過,他曾經考慮過,將傅佳認作乾閨女,這樣傅佳就可以名正言順的留在侯府了。
不過他卻還沒有想好,畢竟,留下傅佳好說,大房那個狗皮膏藥就難說了,安平侯要考慮自己母親的意願。
一夜無話。
第二日,天還未亮,傅佳她娘就跑過來拍門了。
“佳佳,都這時候了怎麼還不起床,趕緊起床!”
守門的婆子睡眼惺忪的打開門,就見到傅佳她娘風風火火的就闖進了傅佳的房間,手一伸,就講傅佳身上蓋著的錦被掀開了。
傅佳頓時被驚醒,捂著蹦蹦直跳的心臟,不解的看著她娘:“您這又是怎麼了?這才什麼時辰?”
“什麼時辰?你自己看看,還顧得上睡懶覺,難怪你要被趕回去,一點眼力見兒都沒有,趕緊起床,去伺候侯夫人去!”
傅佳扯了扯被子蓋在自己身上,道:“丫鬟婆子都在呢,不用我去,您就彆瞎操心了。”
“嘿,傅佳,娘的話都不聽了,膽子肥了啊?”傅佳她娘摩拳擦掌的就要伸手魔抓。
傅佳頓時一激靈,揚聲道:“青鎖!”
青鎖也還沒有醒,聽見聲音迷迷糊糊的正起床,一時聽到傅佳高聲喚她,頓時一激靈,忙穿上鞋子就跑了過來。
看到傅佳她娘,昨日裡傅佳受的委屈就湧上心頭。
“傅夫人,您這是做什麼,大清早的來我們姑娘院子裡,侯府的規矩與鄉下可是不同的!”
青鎖抬著下巴,略帶鄙夷的道。
傅佳她娘頓時羞惱起來,喝道:“我來我姑娘的屋子,你一個丫鬟還敢指手畫腳,這就是侯府的規矩?”
青鎖鼻子冷哼一聲,道:“就算您是我們姑娘的親娘也不行,在我們侯府,姑娘家都是嬌客,受不得半點委屈。”
嬌客?就她?
傅佳她娘轉頭看向傅佳,在鄉下村子裡,傅佳那是砍豬草的嬌客吧。
傅佳心中暗暗為青鎖鼓掌,也跟著道:“您不懂府裡的規矩,就不要添亂了,還是儘早回吧,免得讓人看見了笑話!”
說完,也不待她娘說什麼,就吩咐青鎖:“送夫人回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