傅佳進去,蹲在了婦人的麵前。
“何媽是嗎?”
何媽的眼睛在這樣昏暗的屋子裡,更是看不清楚東西,隻憑著聲音往傅佳的方向看了看,然後點點頭,小聲回答:“是。”
“何媽,你為何要偷那個鐲子?”傅佳直截了當的就問。
何媽一聽,臉色茫然,頓時慌不跌的擺著雙手,道:“我沒有偷東西,我不知道什麼鐲子啊。”
扶蘇上前一步,眉頭微皺:“何媽,你以為你不承認,我們就沒有證據了嗎?今日上午,隻有你去過大堂,你走之後,鐲子就丟了,不是你偷的,是誰?”
扶蘇聲音嚴厲。
何媽看不清楚扶蘇的樣子,不過自然能聽得出她的聲音。
聽扶蘇這樣說,何媽頓時轉向扶蘇的方向,慌亂不安,又有些茫然:“扶蘇姑娘,我,我今天沒有去前頭啊,容丫病了,我一直在照顧她。”
何媽說的容丫,是她的孫女,今年才五歲。
何媽的兒子和兒媳婦去年生了病雙雙去世,隻留下這一個獨苗,跟著何媽做個伴。
小姑娘又聽話又乖巧,何媽的眼睛不好,小姑娘早早的就能幫著收拾家務,打水掃地,鋪床疊被樣樣都可以。
說到容丫,屋子昏暗的角落裡,一陣咳嗽聲響起。
容丫小小的身子蜷縮在床角,蓋著一個小小的洗的發白的毯子,扶蘇記得這還是因為何媽首飾做的彆致,她特意賞給她的。
容丫掙紮著爬起來,臉頰通紅,小小的臉蛋還沒有巴掌大小,越發顯的眼睛大大的。
“姑姑,我奶奶今天真的沒有出門,一直在家裡陪著容丫。”
小小的聲音,軟軟糯糯,因為生病,帶著點虛弱,看上去可憐兮兮的。
傅佳和扶蘇對視一眼,傅佳開口問道:“何媽你說你上午沒有出門,一直在家?”
何媽惴惴不安,道:“是啊,是啊。”
然後她又轉向扶蘇的方向:“扶蘇姑娘,我沒有偷懶,昨天把該做的活都提前做好了,而且,您剛才說的什麼鐲子,我不知道是怎麼回事,我,您是知道的,不會偷東西的。”
何媽說的誠懇。
扶蘇一時有些遲疑。
其實,一開始她也沒有懷疑何媽的,畢竟何媽在玲瓏閣做了這麼些年工,任勞任怨,又心靈手巧,從來沒有發生過這樣的事情。
人品應該是可以信得過的。
可是,上午接觸過那個鐲子以及離的近的人,除了傅嘉和程語柔姐妹,剩下的就隻有何媽從那邊經過,還發生了一個小插曲,所以,扶蘇才懷疑起何媽來。
如今,何媽說上午她沒有去過,那麼,上午的那個何媽是誰?
眾人麵麵相覷。
程語柔好奇的瞪大了眼睛看了又看,然後道:“可是,上午看見的那個明明就是何媽啊,一樣的頭發,衣服還有鞋子首飾,怎麼會不是你呢?”
何媽麵對責問,顯得有些手足無措:“這位姑娘,我沒有撒謊,真的不是我。”
是誰,她也不知道啊。
頭發?衣服?鞋子首飾?
傅佳聽了這些,總覺得哪裡不對勁。
是了,她們所看見的全部都是外在的,那時候何媽佝僂著腰,垂著頭,自始至終,她們都沒有看清楚她真正的模樣。
扶蘇也想到了什麼,與傅佳對視一眼,頓時心中清楚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