憋著一肚子火,準備晚間去輔國公那裡告這蕭雲棲一狀。
聽到小廝報信說輔國公回府了。
蕭雲棲提著羅裙便到了前院,喜兒跟在她身後,手提紅木食盒。
食盒內裝著的東西不少,讓她步伐都變慢了些。
沒有敲門,蕭雲棲直接推開了書房的門。
輔國公蕭鼎正磨墨寫字,見她進來隻瞥了一眼。
書房重地,連蕭母都不能進入,可她卻能推門便入,猶入無人之地。
足以見得蕭鼎對她的寵愛。
“爹爹。”
蕭雲棲接了他的墨,乖乖幫他研磨。
她眼睛提溜著,異常靈動。
見蕭鼎正在寫折子,也沒打擾他。
蕭雲棲目光從折子上掃過,又很快的收回。
不過一瞟,蕭雲棲就幾乎窺清了折子上的內容。
是一封請求重罰和皇城衛指揮使顧千鈞謀逆的勇毅侯的折子。
蕭雲棲低眉沉思。
前世,她父親並未如願。
慶熙帝以勇毅侯為大熙貢獻良多為由,寬恕了勇毅侯。
隻收回了戚家軍的印信,將勇毅侯流放到了環境惡劣的戍州。
而勇毅侯獨子戚不靡則留在皇都,不僅沒有被廢除世子之位,還被慶熙帝加封為了鎮府司使。
謀逆一事草草了結,獲利的隻有慶熙帝一人。
蕭鼎放筆,乖覺的蕭雲棲沒有鬨事,讓他不免驚奇。
“那逆子又怎麼惹惱你了?”
後院發生的事,不過一息就傳到了蕭鼎耳中。
蕭銘旌的不成器讓他恨鐵不成鋼,他也有意借蕭雲棲的手磨他的性子。
真是丟他蕭鼎的臉,連個婦人都彈壓不下。
難怪他一封封請立世子的折子皆被駁回,彆說周琅看不上他,連他這個親爹都看不上他。
文不成,武不就,隻知道欺男霸女。
“我不過是要了他院裡一個丫鬟,他就衝我大吼大叫,還威脅我說這輔國公府將來都是他的,日後他成了輔國公,定要讓我好看。”
這話一出,蕭鼎果然怒了。
“放肆!這個豎子竟如此猖狂!看我不好好教訓他一頓!”
他語氣放緩了,收了怒火,對蕭雲棲道:
“嬌嬌你先下去,等那豎子來了,我定給你出氣。”
蕭雲棲滿意點頭,讓喜兒放下食盒,走時還不忘囑咐蕭鼎:
“爹爹,這是我特意命人製作的滋補身體的羹湯,爹爹您彆忘了吃。”
蕭鼎打開食盒:“還是嬌嬌心疼爹爹。”
蕭雲棲離開書房,正巧與被喚來的蕭銘旌相遇。
一見她,蕭銘旌便知不妙,竟讓她搶先告了狀。
他愁眉苦臉,等會進去,少不了要吃蕭鼎一頓掛落。
蕭雲家趾高氣昂,還故意挑釁他。
啟唇,無聲說:“‘世子’,你完啦!”
蕭銘旌鼻子直出氣,在蕭鼎書房前不敢跟她嗆。
書房寂靜無聲,蕭銘旌口水止不住地咽。
內心惶然,惴惴不安。
他弱弱喚了聲:“父親。”
換來的是蕭鼎一句:“混賬,還不跪下!”
蕭銘旌雙腿一軟,“噗通”一聲便跪下了。
地磚冷得很,刺骨的寒意直往他膝蓋縫鑽。
這一跪,定是要讓膝蓋淤青了。
“跟你說了多少遍?不要和嬌嬌爭搶,要讓著她。你這豎子是光長色心沒長記性?”
蕭銘旌跪著往前“走”了幾步,一臉委屈:
“那蕭嬌嬌實在欺人太甚!故意與我作對。我不過剛得一個婢女,人還沒捂熱就被她搶走了。這京都有哪戶人家的妹妹搶婢女搶到了哥哥院子裡?”
一碗羹湯摔下,白釉碗四分五裂。
蕭銘旌沒敢躲,溫熱的羹湯濺在了他身上。
“你還知她是你妹妹?一個婢女罷了,要了便要了。你院落中那麼多婢女,少這一個?”
蕭銘旌嘟嚷一句:“都沒這個漂亮。”
蕭鼎氣的胡子都要翹起,見到這個不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