才退幾步,蕭雲棲叫住了他:“抓的什麼逃犯?”
這是又要攀扯哪個蕭鼎的政敵了?
“回姑娘,是從建州潛逃來的逃犯。”
建州?
若她沒記錯的話,建州刺史方懷乃是蕭鼎的人。
這是何意?要狗咬狗?
整一條街,皆被獄羅司的人封鎖。
帶刀校尉,來往巡查,查的十分嚴密。
“千戶大人,在這!找到了!”
一陣騷亂。
緊接著是東西碰撞聲響,再然後,是淒厲的嘶吼。
行進的馬車不得不再次停下。
“發生了何事?”蕭雲棲問。
葉韻看去,獄羅司的人正拔刀在追捕兩名穿著破爛布衣的嫌犯。
瞧著年齡不大,二三十歲的模樣。
身材並不健碩,其中一人,似乎腿部有傷,行走不利。
“小姐,好像找到逃犯了。”
蕭雲棲探身掀起布幔。
那兩人根本不是獄羅司前來緝捕的校尉的對手,借著周圍攤販的掩護也很快被逼於死角。
校尉揮刀,刀刀朝著人必死之處去。
“不對。”
蕭雲棲繃著臉,牢牢盯緊揮舞的刀:
“這不是緝捕,倒像是……”
——“殺人。”
戚不靡手抵唇咳嗽一聲,吐出這寒涼兩字。
被獄羅司的人一攪合,整條街一片狼籍。
空氣雜亂,聞得讓戚不靡快無法呼吸。
“咳咳咳、、”
他止不住的咳嗽,孫經亙及時遞來一杯水,試探問:“司使,我們要插手嗎?”
“咳咳、動不了。獄羅司負責逮捕,鎮府司無權插手。”
孫經亙鬆了口氣,他並不想和獄羅司對上。
獄羅司背後的蕭銘旌不好惹,蕭家更不好惹。
他偷瞄了眼戚不靡。
勇毅侯謀逆一事,便是蕭鼎告發。他的頂頭上司,勢必會和蕭銘旌對上。
上司他惹不起,蕭銘旌他照樣惹不起。
當官難,當彆人的下屬也難。
戚不靡嗅著杯中茶香,呼吸稍微順暢了些。
“鎮府司插手不了,自有能插手的人。”
一隊人從樓下過。
孫經亙看去:“是大理寺的人。”
戚不靡笑而不語。
能明麵上和獄羅司搶人的不過那幾個部門。
京都府和刑部皆與蕭鼎交好,不會為了區區兩個逃犯與獄羅司對上。
除去這兩個部門,就隻剩大理寺了。
謝惟庸手搖折扇,從馬車旁走過,目光短暫的在馬車上的蕭家標誌停留了片刻。
正巧,蕭雲棲掀開車窗上布幔,不期然和謝惟庸目光相對。
謝惟庸一愣,很快回神。
他下意識勾起嘴角,桃花眼帶笑。
微一頷首,大步朝前。
布幔落下。
車夫問:“小姐,前方堵住了,要繞路走嗎?”
“不急。”
大理寺的人竟也到了。
大理寺卿應和同乃是已經逝世的大儒戎岱的學生。
戎岱一生教人無數,桃李滿天下。
不止應和同是他學生,被流放戍州的勇毅侯戚淖,也曾拜於他的門下。
也就是說,大理寺卿與勇毅侯是同門。
勇毅侯謀逆事發,應和同屢次上折要求重審,皆被駁回。
戚淖被流放,應和同是唯一送他出京都的官員,可見關係之親厚。
“大理寺查案,閒雜人等退散!”
獄羅司的人並未停止動作。
揮下的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