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 1 章(2 / 2)

他擠出一個波本式陰陽怪氣的笑來:“沒想到琴酒你也會對這些謠言感興趣。”

琴酒用眼神狠狠剜了他一眼。

降穀零毫不在意地看回去,說回正事:“所以今天1點,我讓人去咖啡廳把他請回來了。”

“知道是什麼人了嗎?”琴酒果然配合。

“我讓他們把報告直接交到審訊室,等到了就能知道了。”

琴酒冷笑:“一點血也沒見,怕不是警方的老鼠。”

“所以組織才讓你也來負責這次的任務吧,最擅長抓老鼠的琴酒君。”降穀零調侃道,隻聽見琴酒嘖了一聲。

降穀零其實也有點好奇到底來者何人。看行事作風,不太像警方,更不像極道組織。

這麼說起來謠言裡傳的“跟蹤狂”也不算空穴來風,很明顯對方從始至終的目標都是降穀零,但他翻了好幾遍波本的回憶也沒找到可疑的人選。

總不會真的是單純的波本的跟蹤狂吧?這個荒謬的想法剛一浮現出來就被降穀零狠狠劃掉。他竟然也會被這種流言影響……他已經預感到要是真把這位“跟蹤狂”招攬進來,他以後在組織的日子會有多麼熱鬨了。暫且不提這位的目的是什麼,光是組織裡能繼續衍生千八百種版本的八卦就夠他喝一壺的。

有一秒鐘降穀零甚至在思考要不要借口這人不配合,直接把人滅口掉,正好提前除去一個組織的爪牙。但內心的責任很快阻止並譴責了他:作為公安,不管什麼情況下都不能對人判處私刑。儘管他現在的身份已經不是公安警察了,但正義的信條早已融入他的骨血。

果然還是按原計劃認真完成任務吧。難得有波本這樣根歪苗黑、不容易被懷疑的身份,隻要保持好人設一步步來,覆滅組織的難度和前世比起來就是小菜一碟,還是不要做些節外生枝的事了。

那些八卦過段時間也總會平息……的吧?

正在他努力把跟蹤狂事件拋之腦後時,沉默了半響的琴酒突然問:“以一打七那條是真的嗎?”

降穀零警覺地看過去,正想問琴酒關心這乾什麼,忽然腦子轉過彎來。

他早聽說行動組缺人手,但沒想到……怪不得琴酒會去聽什麼八卦。

“你們行動組缺人缺到這種地步了?”他換上一個玩味的表情。

琴酒又甩過來一記眼刀。

降穀零聳聳肩:“是真的,我們有七個人,對方隻有一個人。雖然他應該早知道了我們的計劃,有備而來,但身手不俗是肯定的。今天能輕鬆把他帶回來,基本也是因為他自己想要送上門來。”

“要是招到人進來優先給我行動組。”

降穀零笑了笑,不置可否:“那就要看我們的跟蹤狂先生了。”

這麼一打岔,他踏進審訊室時的心情好了不少,都能輕鬆地想:等完成了這個任務,本周2.8個任務的kpi就達標了!

然後他抬眼看清了審訊室內坐著的人:

柔順的黑色短發,光潔的麵龐,看上去還有幾分學生氣。身上的白襯衫在陰暗的審訊室裡可謂燦燦生輝。似乎是一直注視著門口,在降穀零推開門的一瞬間,那雙藍寶石一般眼尾上挑的鳳眼溫和地彎起。

“——終於找到你了,zer。”

飽含著純粹的喜悅的聲音和這個陰冷逼仄的審訊室格格不入。

降穀零感覺自己的心跳停滯了。

他的大腦艱難地轉動著。

外貌比對。吻合。

聲音比對。吻合。

再加上他身為幼馴染的直覺。

麵前的人百分之百就是他本來該乖乖在警校上學的幼馴染諸伏景光!

說實話,如果換個情境,時隔三年再見到幼馴染,還是青春洋溢的警校生版本,就算人在組織,就算旁邊杵著一個壓迫感極強的琴酒,降穀零也一定忍不住會熱淚盈眶的。

前提是他沒有剛剛聽到那個“波本的跟蹤狂”的話題。

但由於這個前提已經發生,降穀零僵硬的腦子控製不住地冒出一個念頭——

不會吧?這個世界的hir是波本的跟蹤狂?

此時,降穀零疲憊的倦意、快要放假的喜悅和對同期都在的未來的美好暢想,一起被打包放逐到了西伯利亞的寒風中。

盤旋在他心中的隻剩下一句無聲的尖叫:諸!伏!景!光!你到底在乾什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