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 3 章(1 / 2)

一口應下高野理事官的要求讓諸伏景光很是後悔。

白天上警校的課程,晚上接受公安的臥底特訓,還要小心不能被其他同學發現,這幾天他過著仿佛隨時要猝死的生活。

但放任zer獨自被束縛在黑暗的深淵中一定會讓他悔恨一生。諸伏景光用這個理由鼓勵自己堅持下去。

說實話他對成為臥底這件事還完全沒有實感。雖然加入公安為人民服務是他一直以來的夢想,但他才入學警校兩個月不到……原來公安是這麼容易進的嗎?還是說那個係統真的有什麼超現實因素的影響?

他不明白理事官為什麼會選擇沒有經驗的他去臥底,更不知道該怎麼做。

“你不用做什麼特殊的,繼續行動就行了。”那晚,高野理事官對茫然的諸伏景光說,“如果我沒有出現在這裡,你接下來打算怎麼辦?”

“告訴教官整件事情,說服警視廳出警。”

“假如警方沒有行動呢?”

“……我會請半天假直接去ze……降穀零的公寓找他,和他商量跟蹤者的事,收集更多證據交給警視廳。”話剛說出口,諸伏景光愣住了。他突然意識到——

“他們要抓的人是我?”

是了,他本該在聽到降穀零就是波本的時候就想到的。那一處公寓想必是波本的安全屋,而可疑的管理員就是防護措施。他在公寓樓下徘徊時就被波本知道了,所以才派人跟蹤他,但由於他成功甩開了對方,他們隻能換種方式抓人。

恐怕他一踏入那間公寓就會被包圍吧。zer應該也不在那裡了。

他試圖想象zer在電話那端下令抓住他的樣子,但腦海裡隻能浮現出幼時的zer的燦爛的笑臉。他連忙把這個畫麵從腦海裡抹去,決定在查清楚事實以前先把波本和zer分開看待。

“沒錯,反應挺快。但他們應該不會直接等在公寓房間裡,這一區人口密度高,距離警視廳也很近,容易發生意外同時又很難逃脫。我猜他們會在公寓裡留下誘餌引你去更方便行動的地方。”高野理事官解釋道。

“您說的繼續指的是就這樣踏進波本的陷阱嗎?”

“是的,”高野理事官露出了今晚的第一次微笑,“你可以把這當作波本和公安對你的共同測試。”

“測試?”

“挺過這一關,給波本留下深刻印象,波本一定會親自來處理你,屆時就有了接近波本臥底的機會。”

於是,甚至還沒有出茅廬的公安見習生就這樣開始了他的第一個任務。

也許是係統給的超高校級幸運還沒過期,接下來的發展絲滑到諸伏景光感覺在做夢。

鬼塚教官不知道對這件事了解多少,反正足夠給諸伏景光大開綠燈,輕鬆又請下半天假。反而要糊弄過擔心的同期好友們費了他不少力氣。

到達波本乾淨的仿佛毫無線索的公寓,他剛想吐槽無論是波本的手下還是高野理事官是不是都太過高看他了,他還隻是個現場搜證課都沒上完的警校學生!

卻在默念著教官教的“全麵、細致、耐心”的搜證口訣,把全屋從裡到外搜了一遍後成功從鞋底的泥土和衣服上的花粉鎖定了市郊的一所工廠。

而讓他終於感受到傳說中的公安的力量的是,他上交地址不過半小時,高野理事官就帶著完整的工廠構造圖和詳細計劃回來了。

仿佛奇跡一般,在微型耳機裡的理事官指揮下,一切都和計劃的一樣,他破壞掉照明,一個個擊倒了本來要圍剿他的八個組織成員。

諸伏景光的心臟因為腎上腺素分泌而狂跳。他來之前都做好犧牲的心理準備了,不敢置信竟會如此順利。

當高野理事官讓他決定接下來怎麼做時,他努力平複著呼吸,摸出倒在地上的組織成員的手機,找到了波本的聯係方式。

【周六下午1點,東大町高野站前的咖啡廳,不見不散。】

這樣應該能讓人印象深刻吧……?諸伏景光不確定地想。

時間定在周六主要是因為平時諸伏景光要上課。連請兩天假已經很打眼了,怎麼說也不能繼續錯過課堂。

要是隻是單純和zer在咖啡廳見一麵倒是無所謂,但按理事官描述的組織作風,大概會把他強硬地綁到彆處。還是留足時間預算比較好。

正如他所料。

現在,諸伏景光正被迫坐在這個狹小又陰森的審訊室等待波本過來。

審訊室的桌椅都被死死固定在地上無法挪動。金屬製的凳子又冷又硬,也沒有靠背。

要是警視廳用這種設備肯定要被人道主義組織投訴虐待嫌犯。

但諸伏景光投訴無門,還必須在看守的注視下擺出一副若無其事的態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