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 5 章(2 / 2)

而之後的判斷,就完全掌握在波本手裡了。

降穀零相信,一旦回到警校,以hir的聰慧機敏,一定會立刻想辦法悄悄聯係公安。公安這個時候正在對組織展開調查,勢必會重視hir的證詞,最有可能的處理方法是向hir提出證人保護計劃。但以hir的性格不太可能同意,應該會說服公安繼續臥底下去。

那麼假如一切順利,諸伏景光就會成為組織與公安間的雙麵間諜。

降穀零越想越覺得機緣巧合導致的這一結果,其實是一步不可多得的妙棋。

潛伏公安的雙重間諜和前世hir臥底的行動組相比,雖然難度大大上升,但危險性卻顯著降低。

在行動組工作經常要麵對打打殺殺,本身就危機重重。上一次hir臥底身份的暴露更是籠罩在降穀零心中揮之不去的陰影。

但如果hir自己就是組織在警察中的臥底,既不需要參加危險的行動,也不會輕易被人發現公安臥底的身份。更不用說他隻需和降穀零單線聯係,除了高層,組織裡的其他人都不會知道諸伏景光的詳細信息。

換句話說,隻要波本不出事,hir的安全就能得到完全的保證。而如果波本出了事,公安會有足夠的時間營救hir,因為,降穀零拚死也不會泄露hir的信息,就像hir曾經為他做過的一樣。

至此,一直困擾著降穀零的擔憂終於散去了,他現在要做的就是配合hir的行動,然後找一個合適的時間,表達想和公安合作的意願。

降穀零采取的第一個行動,就是把諸伏景光帶回家。

沒辦法,他不能當著組織的麵直接放諸伏景光走,也不想繼續和幼馴染待在組織的地盤上。

把人領回家,是組織方無可指摘的全方位貼身監視,也能創造一個絕對安全的談話場所。

是的,降穀零經過仔細考量,打算儘早向幼馴染坦白自己的立場。幼馴染現在相不相信並不重要,但起碼能減少一些不必要的誤解,也能防止一些突發情況,比如萬一公安現領導腦子不好使,想直接捉個波本就當立功之類的。

他在腦海中過了幾遍該如何遣詞造句才能顯得更真誠,直到話題被諸伏景光一開口就帶歪。

***

諸伏景光道完歉沒聽到波本的聲音,心裡有點點慌。

高野理事官對波本的描述基本可以概括為陰險毒辣喜怒無常的超級大壞蛋。

他見到波本本人以後,覺得理事官可能是為了幫助他區分幼年的zer和現在的波本而做的誇張化表達。

畢竟,雖然和童年時期的天使zer比起來現在的波本有點可怕,但在旁邊代號為琴酒的那個全身散發著“我不是好人”氣息的男人的襯托下,波本完全就是個長相過於帥氣的正常人。

當然,理事官的恐怖故事還是在諸伏景光的腦子裡留下了深深的印象,以致於被帶到波本家的他時刻處於精神繃緊弦的狀態。

“那我給zer做一餐飯當做補償怎麼樣?”他儘量用自然的聲音說,“zer喜歡吃什麼?和以前的口味一樣嗎?”

降穀零心裡暗讚幼馴染的演技真是出色。

明明沒受過訓練,卻把登堂入室就興奮得試探對方底線的跟蹤狂飾演得惟妙惟肖。一句話既占領了他家廚房,還直接打聽他吃東西的喜好。

降穀零其實有好幾道幼馴染的拿手菜想點,隻是顯然這不是合適的時間。

他隱藏住遺憾的語氣淡淡地說:“冰箱裡有什麼就做什麼,在審查結束前不能出門。”

“好吧。”諸伏景光點點頭,默默打量著冰箱僅有的那麼一點食材。

波本驟降的情緒讓諸伏景光深感高野理事官的話還是挺有道理的。

不僅對波本的性格頗有見解,對事態發展的分析也大部分準確。

比如他會被關在一個地方等待組織的調查,這時他的病曆和日記就能派上用場。

唯獨有一件事理事官沒告訴他。

那就是波本會把他關在波本自己的家裡!

他,一個普普通通的變態跟蹤狂,要和自己跟蹤的人二人世界待在密閉空間裡過夜。

這個世界上恐怕沒有這麼幸福的跟蹤狂,所以諸伏景光實在很難揣摩他現在應該有的心情。

他困惑地暫時把精力集中在了做菜上,隱隱擔憂一會吃飯時該說點什麼。

但他很快就不用擔心話題問題了,因為一坐下波本就一邊戳著麵前的食物,一邊看似隨意地問:“我記得你還有個哥哥吧?你哥哥現在在做什麼呢?”

涉及到家人,諸伏景光瞬間神經緊繃如臨大敵。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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