少年找了很久很久,他的運氣也不是很好,要麼就是找不到,要麼就是被野獸摧殘過。他一點一點順著地圖路線,慢慢尋找,不過才半個麻袋。
你什麼時候才會願意向他吐露你的秘密?
你每隔一段時間的消失、你稀奇古怪的舉動、你強大到可怕的力量……
但班尼特知道,隻要你不說,他永遠也不會在你麵前問起這些古怪點。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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從班尼特那裡離開後,你突然想起了散兵。
見過這麼多npc,可你最喜歡的還是他的眼睛。
你有情感障礙缺陷,無法體會到常人的情緒,隻會公式化地表演正常人會在某刻展現出的情緒,久而久之怕是連自己都騙了。
你其實不太明白“喜歡”這種情緒,可你卻能感受到自己望著那雙紫眸時的興奮。
——你想看那雙眼睛了。
你搖了搖頭,努力把這個想法甩出自己的腦袋。
這種喜歡彆人眼睛的癖好實在太奇怪啦。
你才不是變態。
可你采摘風車菊時滿腦子都是這個事情,去迪盧克家葡萄園抓晶蝶想的也是這個事,被迪盧克逮住時也在想這個事。
你抬眼看向迪盧克紅色的眼眸。
在你的世界裡,紅色象征著尊貴和榮耀,迪盧克很適合這種顏色。
可現在,這雙漂亮的紅眸帶著淡淡的冷意和無奈,男人正一板一眼說,“這個月第二十八次。距離這個月結束還有兩天,你來了二十八天。”
你滿腦子還是散兵的眼睛。
你無精打采地“哦”了聲,“我對你葡萄園裡的晶蝶道歉。但明天還抓。”
迪盧克早就習慣了你這副死不悔改的樣子,蹙眉審視你。
少年皮膚白皙,被他拎著的衣領勒的脖頸間泛起紅暈。白到發光的脖頸偏生被那一圈暈開的紅圈染上緋意,倒像是被欺負了。
他生的也好看,細長的睫毛遮住黑眸,臉頰在太陽底下透著光似的,唇色是淡淡的粉色。
明明是男生,卻有這不亞於女性的漂亮麵容,甚至比女性更加豔麗,卻又莫名其妙中和了一種氣質,倒顯得你清純。
迪盧克掃了眼,平靜地將你拎到一旁的屋簷陰暗處,高大的身軀遮擋了女仆們往這望的視線。
他的聲音冷淡清晰,卻帶了一絲難以察覺的笑意,“你該道歉的是我的葡萄苗。明天再被我抓住,就罰你去挖地種葡萄。”
你幽幽地瞪了迪盧克一眼,“等我抽到你非用你的技能燒你的葡萄園不可……”
你的眼神沒什麼殺傷力,反倒讓迪盧克覺得他在欺負你。
你嘀咕的聲音有些小,迪盧克沒聽清,拍了拍你的後腦勺讓你站直。
臨走前他將你的衣領理好,粗糲的指尖掃過你的脖頸激起一陣癢意,你沒忍住抖了抖。
男人的指尖僵硬了片刻,還是一絲不苟地整理好領子,深紅色的眼眸掃過你的脖頸,直到那圈讓人遐想的紅暈徹底被掩蓋,他才轉身頭也不回離去。
清晨的陽光沒有那麼刺眼,你不知道迪盧克把你拎到陰底下乾什麼,你又不是吸血鬼,不怕太陽的啊。
不過陽光照拂在臉上真的好溫暖,嗯……這種情緒應該是叫做愉悅?開心?還是說興奮?
好像興奮程度要更深一點。
不過你還是好想看那雙紫色眼睛啊。
可你還有體力沒刷完,晶蝶沒抓完,副本沒刷完,錨點沒開完,還有魔神任務都沒有推進……
你突然想起好像這個世界也有快遞公司,叫做狛荷屋。
這下你不得不承認自己是個變態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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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幾天了,克伊特在心底嘖了聲。
他長這麼大以來,沒有見過比散兵身邊的小男孩更驚豔的長相了。
他本來以為他的老大已經夠好看了,但是見到你的時候他才覺得,真是人外有人天外有天。
又好看,實力又強,綁架兩個執行官!兩個!
怪不得冷漠無情的散兵大人都會為你神魂顛倒。
瞧瞧,他老大又開始看窗外了。
“老大……”
克伊特很想說,窗戶不打開外麵是不好翻進來的。
窗戶他要彆扭地關著卻又不鎖上,沒事就坐在這,還每天都要掃一圈看看房裡有沒有麻袋。
散兵瞪了眼克伊特,示意他有屁快放。
克伊特唇角翕動幾分,還是把拆開的信給了散兵。不是他故意拆的,是這封信根本就沒有信封。
接過信的少年執行官,麵色隨著閱讀變得越來越古怪。信件上的字很少,卻讓他指尖莫名有些發燙。
[小紫毛,我想看你的眼睛。]
隨信的有一個嶄新的留影機。
窗邊的陽光正好,照拂在少年清俊的麵容上,少年額前的碎發遮住漂亮的紫色眼眸,但克伊特卻瞥見了散兵有些泛粉的耳朵。
散兵把克伊特趕了出去,用著一貫的冷臉偽裝。
他冷著臉盯著那個留影機看了許久,袖口中露出少年瘦削白皙的腕骨,蒼白的指尖扣住留影機,生澀地為自己照了一張彆扭的照片。
窗外樹梢間的落影打在少年發絲、臉頰上,勾勒出深色的陰影,卻怎麼也擋不住他紫眸裡亮著的一抹烈光。
散兵修長的指尖撚著相片,紫眸裡倒映著暖陽下的相片,相片質量很好,透過光的間隙相片中的人活過來了一樣。
那樣生澀的表情被本人審視著,少年頓了幾秒,默不作聲將留影機擺回桌子上,相片卻被他放進胸膛的布料之間。
可能他自己也沒發覺,那是離心臟最近的位置。